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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也吓的腿软了,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采筝抹了下他唇下的血迹,放到灯下一看,是粘稠的黑血。
撬开他的嘴巴,探了下,见里面也有黑色的污血,也不知是呕出来的,还是鼻血流进了嘴里。
怕他被鼻血呛到,忙唤进鸣绯和鸣芳,把郁枫身子抬起来些,用引枕垫好。
&ldo;郁枫!郁枫!&rdo;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害怕想掉眼泪,用帕子给他擦了鼻下的血迹,发现已经不再流了,可见他这样有一会了。
都是她的错,还说她在他身边,结果他昏迷了,她居然没发现。
这时,碧荷气喘吁吁的跑进来:&ldo;太太来了!&rdo;
采筝正六神无主,见了婆婆,心底有了些着落:&ldo;您看看,郁枫回来后就睡下了,刚才我一看,就这样了……&rdo;
严夫人也慌,声音不成调:&ldo;他昏了多久了?&rdo;
采筝都艰难的启齿:&ldo;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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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夫人恨极,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采筝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厉声道:&ldo;不是要你好好照顾他吗?你是做什么的?放着他不管!&rdo;
采筝觉得婆婆打的对,她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看着郁枫含泪道:&ldo;他说他累了,我就让他睡了,和每天一样的,我没想到会这样……&rdo;
此时府内的大夫也来了,又是把脉又是翻看郁枫双眼的,鼓弄了一会,摇头道:&ldo;本就内有血瘀滞留,已成血肿。
如今又遇外力相击,已致真元亏损,阴寒太盛,阳格拒在外。
这人怕是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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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严夫人浑身瘫软,已然昏死过去,周围丫鬟们尖声叫做一团,搀的搀的扶的扶,把人抬到通风地掐人中。
采筝稳住脚跟,但也无力:&ldo;你说……内有血瘀……&rdo;
大夫挽袖,指着郁枫后脑的部位,道:&ldo;此处是旧伤,现在又添新伤,真元大损,邪火上头,怕是难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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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怕少奶奶晕过去,忙扶住她:&ldo;您别急,一定有别的办法,一定能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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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筝推开碧荷,揪住大夫的衣襟道:&ldo;你是不是说,今天的新伤,让他变成这样的?&rdo;
大夫向后躲:&ldo;……没,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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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神的后退几步,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丈夫,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恨自己,更恨叶显德,是他害死郁枫的。
正恨极时,恍惚间听到公爹的声音:&ldo;郁枫怎么了?又病了?&rdo;
采筝正愁没地泄恨,偏巧他就来了:&ldo;现在人被你打死,你满意了?!因为小妾几句话,就把嫡子打死了。
你当我不知道吗?不知哪里跑来的野猫撞翻了你搁在胡姨娘处的药酒,里面的蝮蛇掉出来,吓到了胡姨娘。
你们怎么不想想你们自己的错,她有了,药酒用不上了,怎么不放好了?!那猫不知是谁养的,怎么上下嘴唇一碰,就怪到郁枫头上?!&rdo;
叶显德一进门就被一顿儿媳妇指着鼻子训斥,顿时火冒三丈:&ldo;你闭嘴!&rdo;
郁枫好不了,她就要成寡妇了,她怕什么?!采筝一跺脚:&ldo;你才要闭嘴!大夫说了,他是被你打成这样的,上午那声磕碰,多少人都听到了!你就没心寒?!虎毒不食子,他别说傻了,就是疯了,你就没半点慈爱的心,非得要将置于死地?!&rdo;一抹泪,断了气般的扑回到郁枫床前,哭道:&ldo;就算告到官府,拿你没法办法,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
要是郁枫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老的小的都别活!&rdo;
她伏在他身上痛哭,紧紧握着他的手,哭着唤他的名字。
忽然她觉得他手指微颤,她便顾不得哭了,抹了泪,惊喜的看他:&ldo;郁枫?&rdo;
他缓缓睁开眼睛,不解的看这一屋子人:&ldo;怎么了?为什么都在这儿?&rdo;
采筝欢喜异常,忘了擦眼角的泪光:&ldo;你、你醒了?你昏迷了不醒,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们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