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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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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天地那么广阔，我们只想在自己的土地上牧羊唱歌，汉朝为什么不能放过楼兰，不能放过我们？&rdo;

&ldo;李妍，你读过《道德经》吗？万物有生必有灭，天下没有永恒，很早以前肯定是没有大汉，也没有楼兰，但有一天它们出现了，然后再经过很多很多年，楼兰和大汉都会消失，就如殷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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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和你讲书上的大道理，我只想问你，如果有一个年轻人即将被人杀死，你是否要对他说：&lso;你四十不死，五十就会死，五十不死，六十也会死，反正你总是要死的，杀你的人也迟早会死。

既然如此，现在被他杀死也没什么，何须反抗？&rso;&rdo;

&ldo;庄子是一个很受我们汉人尊敬的先贤，曾讲过一个故事：&lso;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

&rso;劝诫人放弃自己不合适的举动，顺应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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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很尊敬这只螳螂，它面对大车却无丝毫畏惧。

楼兰地处大漠，弹丸之地，无法与疆域辽阔、土地肥沃的汉朝比，但如果车辙要压过我们，我们只能做那只螳螂，&lso;怒其臂以当车辙&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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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看着李妍，她目光坚定地与我对视，我缓缓道：&ldo;我很尊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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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更需要的是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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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实我帮不帮你，你都会如愿入宫。

以前也许没有路径，现在你冒点儿险找机会出现在公主面前，公主不会làng费你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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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主的路是你担着风险搭的，我岂是这种背义之人？何况，你能让我以最完美的姿态进入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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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一瞬，最后拿定了主意：&ldo;我会尽力，但以后的事qg，恕我无能为力，甚至我的脑袋里一片黑雾，你能做些什么？如果想刺杀皇帝，先不说事qg成功的可能xg，就是刺杀了又如何？卫皇后主后宫，已有一子，卫大将军重兵在握，卫将军与三个儿子，卫氏一门就四侯，还有卫皇后的姐夫公孙贺、妹夫陈掌都是朝中重臣，一个皇帝去了，另一个皇帝又诞生，依旧挡不住大汉西扩的步伐。

再说，你刺杀皇帝，不管是否成功，你的兄弟以及我，甚至整个园子里的姐妹都要为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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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甜甜地笑起来：&ldo;我不会如此，我一点儿武艺都不会，这条路太傻，也非长远之计。

你为何还肯帮我入宫？&rdo;

我想了好一会儿，想着九爷，脑中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念头，最后耸了耸肩膀：&ldo;不知道，大概是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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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另有一番意思，李妍显然理解成了我对她行为的支持，眼睛里又有了湿意，握住我的手，半晌没有一句话，最后才稳着声音道：&ldo;我的心事从不敢对任何人说，我第一次觉得心qg如此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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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李延年的屋子努了下嘴，笑问道：&ldo;你哥哥和方茹玩的是什么游戏？&rdo;

李妍侧头听着哥哥的琴声，俏皮地一笑，妩媚中娇俏无限，竟看得我一呆：&ldo;还不都是你惹的祸，让哥哥替你编新曲，教方茹她们唱，估计正在教方茹领会曲子深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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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脸木然，哑口无言，转身道：&ldo;回去吃饭了。

&rdo;李妍随在我身后出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李延年屋前偷偷往里张望，向我招手示意我也去看看。

我摇摇头，做了个嘴边含笑弹琴的姿势，再做了个摇头晃脑、满脸陶醉听笛的样子，笑着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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