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回去乖乖喝药啊。

&rdo;

&ldo;你得听话哇。

&rdo;

钟砚忽然定住不动，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之感，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他隐隐不满，却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

&ldo;先去祖父哪儿。

&rdo;钟砚见她发愣，解释道：&ldo;有事要说。

&rdo;

侯府里唯二疼爱的钟砚的人便是他的祖父。

年逾古稀，身缠重病，精神好的日子不多，钟砚的婚事是他心头的一道伤，他觉着自个儿的孙子受尽委屈，见过顾盼一次后，觉得她真是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字儿都不认得几个，没有教养也不懂礼貌。

夫妻俩一前一后穿过长廊，她踩着小步跟在钟砚身后，仰着下巴呆呆看着青年的背影，稍不注意，踩着自己的裙摆往前一扑，正扑到他的后背。

钟砚停下脚步，&ldo;站好。

&rdo;

他整理衣襟，漠然道：&ldo;祖父刻板严肃，看见了不会高兴。

&rdo;顿了顿，他接着说：&ldo;如果你想抱，可以等我们回去之后。

&rdo;

顾盼一听就知道他误会自己了，这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像是在谴责她太轻浮！

&ldo;诶，我没&rdo;

&ldo;不想挨骂就先噤声。

&rdo;

两人已经步入钟砚祖父的院子，院落静悄悄的，下人轻手轻脚推开门，没多久就又走出来说：&ldo;太爷请您二人进去。

&rdo;

顾盼指了指她自己，&ldo;我也能进去？&rdo;

&ldo;是，老太爷说想见见您。

&rdo;

除了新婚后，老太爷可是再也没见过顾盼，免得给自己找气受。

顾盼内心难安，钟砚拍拍她的肩膀，嗓音温柔，&ldo;走吧。

&rdo;

她在钟砚身后，试探两次后勾住他的衣襟，小心翼翼跟着他进了屋子。

老太爷精神正好，站在书桌前写字作画，听见响动，头都不曾抬，将宣纸上最后一笔字添上去，说：&ldo;你过来，把这篇文章念一遍听听。

&rdo;

哪怕老太爷也没点名指姓，顾盼也知道他是在叫自己。

顾盼抬眼看着老太爷，心里也不紧张，慢吞吞挪上前，表现的落落大方，接过字帖的刹那，脑子嗡嗡作响，懵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