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见到了。

只是属下整饬好队伍刚刚出发，就传来了叛党和援军消失的消息，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撤还了。

&rdo;张攸答道。

&ldo;原来如此啊。

&rdo;楚明允一手闲闲支着下颔，慢慢地点了点头，&ldo;张攸，几年不见，你倒真是大有长进。

&rdo;

&ldo;大人过奖了。

&rdo;

&ldo;哪里过奖，&rdo;楚明允轻笑了声，从书页中抽出一封信来，&ldo;谎话说得天衣无fèng，胆子也大了许多呢。

&rdo;

张攸从容的神色在看到信的瞬间崩解，他慌忙跪了下去，急声道：&ldo;大人请听我……&rdo;

&ldo;闭嘴。

&rdo;楚明允道。

张攸顿时收声，埋深了头不敢看他。

&ldo;随手抽了你一本书看，恰好就发现了这封信，你说巧不巧？&rdo;楚明允慢慢打量着这封薄信，&ldo;里面写了什么呢？&rdo;

他张了张口，半晌，只能低声道，&ldo;……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属下……&rdo;

&ldo;我不知道，&rdo;楚明允道，&ldo;抬起头，你来告诉我。

&rdo;

身形僵硬，张攸暗自挣扎片刻，还是缓缓抬起了脸，撞上楚明允视线复又惶惶不安地垂下眼，&ldo;信里……是九江郡守韩大人送来了千两黄金，但您也看到了，他上面只说是抚慰犒赏的心意，什么要求都没提。

大人明鉴，属下虽然确实收了，可……可我没有擅用职权做些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rdo;

&ldo;你对淮南不闻不问，不就正是他要的，还需要做什么？&rdo;楚明允抬起手，手指轻轻地点在他额头，慢声道，&ldo;你们是各取所需，两相得益了，可我的事又该怎么办呢？&rdo;素白手指随着话音缓缓下滑，最终停在咽喉，指尖冰凉如刃，楚明允微蹙眉，瞧着他，&ldo;嗯？&rdo;

张攸已然面无人色，一动也不敢动，颤着声道:&ldo;……大人，其实属下，对寿春还是知情一点的。

&rdo;

楚明允微微挑眉，&ldo;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吗？&rdo;

&ldo;……刚才太慌张，一时没想起来。

&rdo;张攸硬着头皮道，&ldo;这事是属下糊涂，但我还没完全被钱财迷了心窍。

大人英明，韩郡守是要我什么都别管，可属下心里奇怪，就偷偷派斥候去了寿春附近，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斥候连守了好几天没见发生什么，本来以为是我多心了，结果叫他回来的那天晚上就出了事。

&rdo;

楚明允收回手，&ldo;继续。

&rdo;

张攸松了口气，忙续道：&ldo;说起来，那天晚上格外诡异古怪，半夜里城门关闭后出现许多士兵，把进出城门都围得密不透风，然后，&rdo;他脸色忍不住微微变了，&ldo;城里响起了惨叫声，一开始还很微弱，后来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混乱，好像城墙里是地狱一样，再然后又出现了一队士兵跟守在城门的打了起来，一片混战，斥候没再多看就赶了回来，向我回报的时候还心有余悸，说是惨烈无比。

&rdo;

楚明允蹙紧了眉，思量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