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顾清眠的模样太过坦然，反叫不速之客有些恼火。

&ldo;本座最恨清寒观‐‐&rdo;来人声如玉石音如霜，字字飘雪，&ldo;你不怕本座杀了你?&rdo;

&ldo;那前辈必定很闲。

&rdo;

不然早已动手。

一时屋内寂静，只剩浓厚的夜伴着清冷的月。

长风突起而叶声飒飒。

良久，对方开口：&ldo;你有顶级聚灵散。

&rdo;

顾清眠笑了，答非所问：&ldo;原来程兄身边还有前辈这等高人，失敬失敬。

&rdo;

对方冷笑一声：&ldo;顾途，糊涂。

&rdo;

&ldo;假糊涂，真所图。

&rdo;

顾清眠笑而不语。

他的手段说高明也高明，不高明也不高明。

丹阁事变后，程舟在刀尖浪口，他顾清眠也不是全然安全。

于是那一夜那一下，不止换香，还有聚灵‐‐追踪香到了他身上，而程舟生生变成了&ldo;分神&rdo;假象。

加之掌门收他白冥玉之事，几乎只有掌门与季遥师兄知晓。

如此一来，瞒天过海，凭空换人。

当今世上，大乘鲜少出手，分神已是顶端。

顾清眠对付几个追杀程舟的，自然不在话下。

他套到了&ldo;万木春&rdo;身份;引出了追踪自己的人;将&ldo;顾清眠&rdo;摆到暗处，彻底消失。

只待日后跟紧他们，待聚灵散散去，几人发现不对，再暗地下手，卖万木春一个救命情。

只是‐‐顾清眠真没想到，万木春会是程舟。

拥有清寒剑术与丹术，被九州追杀还存活至今的程舟，身旁必定有人相助。

此人不但发现了追踪的大乘，还有一搏之力。

这也是最不高明的地方。

一旦有一个境界极高的人跟在万木春身边，便可能看破他身上的灵力。

好巧不巧，程舟还对丹道有所了解，二人一对口径，马上能联想到&ldo;顾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