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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天鹅听懂了似地,连连对他点头。
曲风益发惊讶:&ldo;你听得懂我的话?&rdo;
小林也从她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走近来逗天鹅:&ldo;你真的听得懂人话吗?那你转个圈给我看看。
&rdo;
天鹅恼了,恨恨地看着她,忽然扑过来猛地一啄,正正地啄在她的手背上。
小林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差点撞翻了身后的货架。
她大怒:&ldo;你这天鹅竟然咬人?!&rdo;作势欲打。
曲风忙忙拦住:&ldo;别打,它不认识你,难免不友好。
也许以后熟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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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后?&rdo;小林惊讶:&ldo;你真的要把它带回家?&rdo;
&ldo;当然。
不然送到哪里去?它伤得这么重,还不能放生。
我总得把它的伤养好才行。
&rdo;
丹冰借着天鹅的眼睛,第一次看到曲风的家。
是个套间,卧房连着厅,比她想像中的还要脏,还要乱,到处扔满烟头,脏衣服,旧杂志,空的酒瓶,以及大堆大堆的乐谱。
因为小,也因为简单,厅里的钢琴显得无比巨大,不和谐地豪华醒目。
琴台上一盆芳香四溢的栀子花,花旁有双拖带的软缎舞鞋‐‐这使她感到亲切,原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天鹅湖的日子里,有她的花香陪伴着他;却也伤感,再也不必穿鞋子了。
当她在心底里不住地感慨着的时候,小林大声地叫出来:&ldo;太可怕了,你这里简直像个难民营,怎么也不收拾一下?&rdo;一边说,一边便弯下腰整理起来,把脏衣服裹在一起扔进洗衣机,杂志乐谱分放整齐,烟头酒瓶扫做一堆,并且动手拖起地来,那样子,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天鹅有些怅惘,这些事,是她也想做可是不能做的,小林做起来,却这样自然而然,得心应手。
她看着自己的手‐‐两只美而无用的翅膀,用来飞是足够了,做家务?哼,想也不要想。
曲风是被女孩子们服侍惯了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顾自打开冰箱开瓶啤酒喝起来,一边说:&ldo;别忘了给天鹅准备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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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答应着,边拖地边问:&ldo;明天你有什么安排?陪我一起带水儿去公园好不好?&rdo;
&ldo;行,不过只能在上午。
下午我要去阮丹冰家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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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曲风有点儿好奇,问:&ldo;你不喜欢丹冰?&rdo;
&ldo;没有啊。
&rdo;小林本能地掩饰,想一想,又觉得不必要,便爽快地承认,&ldo;也不只是我不喜欢她,我们一起来的女生都不喜欢她,也不只是不喜欢她一个人,那些女舞蹈演员都挺招人烦。
每天呆在练舞厅里,松木地板,钢琴伴奏,四面墙的大镜子,又是公主又是王子的,天天活在王子梦里,便个个以为自己是公主了,眼睛看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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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风忍不住笑起来,觉得她惟妙惟肖,形容得再好没有。
小林又说:&ldo;尤其那个阮丹冰,就更是公主里的公主,见人从来不打招呼,也不笑,真以为自己是天鹅呢,把别人都当成丑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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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丹冰倒不是那样的人。
&rdo;曲风为她辩护,&ldo;她不是傲,是单纯,不太懂得和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