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这里。

很慢很慢地做，结束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唐桉琢提出了一个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

他说，“射给我吧，射在里面。”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烫人，可他还是发了抖。

两次折腾下来彻底精疲力尽，魏则闻抱着他回卧室清洗的时候他已经失去睁眼的力气。

魏则闻把他哄睡，下楼去收拾残局，开了窗户通风换气，确保第二天不会被早起的鹰叔发现什么异样之后才回到卧室和唐桉琢一起睡觉。

没几天之后唐志华尸体火化。

虽然唐桉琢说了随便，但是骨灰最终还是交到了他手里，没有骨灰盒，用一个很简易的布袋子装着。

唐桉琢承认，他一开始甚至想直接扔进垃圾桶，无所谓哪个垃圾车过来把它带到垃圾场再焚烧一次，混在垃圾残骸里，他觉得那才是唐志华最好的归宿。

可是最终还是良心不忍，血缘就是这样，再怎么想割舍掉，他还是会像缠绕在手上的线一样偶尔拉扯一下，提醒人不要忘记。

魏则闻陪着他去选了一个骨灰盒，找了个山包把唐志华埋了。

唐桉琢说，不让他和妈妈埋在一起，他不配，要让他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去纠缠吕娟。

魏则闻找别人埋的，他们在一旁看着土地表面被填平，唐桉琢说想再去看看妈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吕娟去世已经半年了，不知道会投胎到谁家的小孩子身上，也有可能是小猫小狗，总之，唐桉琢相信运气守恒，上辈子过得不好，这辈子的她一定会顺风顺水。

“妈妈，唐志华死了，他坏事做尽遭了报应，进了监狱，据说被人欺负得厉害，自杀了。”

“他这样的人死了大概是要下地狱的。”

“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啊？我挺好的，魏则闻对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唐桉琢一边念叨着一边用狗尾草在地上画圈，他一直不敢长时间的看着遗照上吕娟青春正好的脸，其他时候他都可以劝慰自己——妈妈是解脱了，这对她是好事，不能悲观，只有在看见这张脸的时候他才觉得妈妈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的，她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他也怨恨自己在吕娟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没能好好陪伴，甚至母子默契地冷战多年，直到最后才化解隔阂，但是当时的两个人已经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爱”

了。

魏则闻在他身后默默站着，唐桉琢陪着吕娟，他就陪着唐桉琢。

过了好久之后唐桉琢扶着膝盖站起身，腿有点麻，魏则闻手臂一伸把他拽到身边。

“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

“回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