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喜欢他的，他不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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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夏庭晚的疾言厉色，又或许是因为夏庭晚此时少见的激动神情。

张雪乔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再说话，她的眼睛瞪大，胸口因为错愕而微微起伏，目光从夏庭晚身上，又移到苏言身上，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陷入尴尬。

&ldo;伯母。

&rdo;

是苏言先打破了安静，他语声平稳，还是像以往那样叫张雪乔&lso;伯母&rso;，刚刚那番激烈的争吵好像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波动：&ldo;离婚的事，我很抱歉。

&rdo;

他说了这几个字之后，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夏庭晚忍不住转头看过去，苏言的眼神有些放空，他并没有看向张雪乔，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ldo;和庭晚结婚的时候我宣誓过‐‐无论富裕贫穷，无论旦夕祸福，无论健康与否，都会永远爱他、珍视他，直至死亡。

那时说的话，都是真的。

&rdo;

听到那句誓词，夏庭晚的鼻子一下子酸楚起来。

结婚的时候他也说了一样的誓词，那年他还太过年轻，只觉得老套平淡，没太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再听到，却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苏言年轻时在国外留学多年，誓词用中文说了一遍，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ldo;tilldeathdopart&rdo;苏言说，他觉得英文的原意更隽永一点。

&ldo;没能守住承诺，我很抱歉。

&rdo;苏言低下头，也不知道是对张雪乔还是对夏庭晚说的。

他睫毛垂下来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忧郁。

不要再说抱歉了。

夏庭晚心碎地想，苏言，求求你，你不要抱歉。

在灯光下向苏言望过去时，他忽然发现苏言瘦了。

最近和苏言的几次见面都十分匆忙，而且每一次都几乎是他落荒而逃作为结尾，他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看过苏言。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这件事‐‐

他以前最喜欢苏言的下巴，方方的，有点肉，平时看起来深沉。

可是笑起来时，下巴微微扬起，中间道沟便更加迷人地显现出来，牙齿白白的，透着一种神采奕奕的可爱劲儿。

他那时常常抱着苏言，啃咬苏言的下巴，逗他说：&ldo;苏言，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时，有种老男人的纯真。

&rdo;

可是苏言瘦了，下巴瘦削下来便再也没那么精神，低下头的样子整个人都憔悴了。

夏庭晚的心也因此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