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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吩咐小阿姨去给急救中心打电话。
平时很伶俐的小阿姨却不知为什么打不通急救中心的电话。
我又让先生去打,他打来打去也打不通。
我只好放下妈,让小阿姨给妈做人工呼吸,我去给急救中心打电话。
因为先生的心脏动过手术,这样费力气的事不敢惊动他。
急救中心的电话接通以后,先放的是一段英语然后又是一段汉语录音带。
我无奈地等着,恨不得把手伸到急救中心,一把揪断这段录音带。
我抱着须臾不可离开的电话筒,急得火冒三丈而又无能为力地看着小阿姨给妈做人工呼吸。
那哪儿是做人工呼吸?简直像做柔软体操那样千万不能用力,又根本没有把妈的两条胳膊挤压在妈的胸口上。
可是我没有分身之术,不能去替换她,我得等着和急救中心通话。
急救中心好不容易答话了,我声嘶力竭地叫道,“人都停止呼吸了,你们快来呀。”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你们是想抢救,还是想干什么?”
我说:“当然是抢救了。”
他们问了地址,并让我到附近的汽车站去等着引导他们的救护车。
我如何可以离开?就叫小阿姨去胡同口等着,我怕急救中心的车来的太慢,又让先生到附近航天部研究所的诊所去找大夫。
然后我又翻过身来扑向妈去做人工呼吸。
那时,我像还没学会泳游、却沉落在水底,被水呛得无法呼吸那样的害怕。
附近诊所的大夫很快就来了。
她一看就说妈是心肌梗死,没有救了。
这时急救中心的大夫也来了。
年轻的、睡眼惺松的女大夫一看更是说不行了。
在我的请求下,才给妈做了一个心电图。
她说:“已经是直线,没有心跳了。”
我又求她给妈打强心针。
她说,“打也没用了,要是有用就给她打了。”
她走了以后,航天部研究所诊所的大夫又留了一会。
她看着妈的脸说,“多慈祥的一个老人呐。”
在她们都走了以后,我才会哭。
可能就在这个时候,先生给王蒙兄打了电话。
王蒙兄又给维熙、谌容和北京作协打了电话,因为他们很快就赶来了。
维熙顺路又接来了蒋翠林。
不论我如何悲痛欲绝,我也没有权力坐哭与母亲的诀别。
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来帮我张罗妈的丧葬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