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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礼物。
你不是要礼物吗,我有的并不多,这间房不是我的,电器也不是我的,我什么都没有。
我只有我自己。”
袁颂掸了一下烟灰,向后靠坐下去,解开了衬衣领口的“做我一晚男朋友”
透过镜头,喻呈觉得这一幕的潭淅勉表情无比微妙,微妙得令他熟悉,回忆直指他七年前那场无疾而终的告白——当时潭淅勉认真地看着他,先是不可置信,但很快又笑起来,就像现在这样眼底暗藏某种戏谑,他说:“喻呈,你把眼镜摘掉。”
“干嘛?”
他茫然地问。
潭淅勉看着他,笑容极具欺骗性,他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要你就自己摘掉,不要就算了。”
他当时并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要”
是要什么,对他而言,他要和潭淅勉谈恋爱,他想将已经错开的轨道重新合并在一起,但是潭淅勉却给了他一个吻。
一般来说,吻代表一种接纳,代表他要的他给他,可是在潭淅勉这,偏偏是相反的结果。
而此刻的袁颂,也是一样。
他给予,同时夺去;他慷慨,其实吝啬。
“不对。”
程珏喊了暂停,又说一遍,“不对啊。”
喻呈将眼睛拉离镜头,回忆散去了,只剩下焦灼地走来走去的程珏。
她先去冯千煜那里看大景,然后走到喻呈的屏幕那里看特写,啧了一声:“你俩轮流是不是?怎么pedro又状态不对了?”
潭淅勉还是坐在那里,半敞着怀,烟也还在燃,神情说不出是疲惫还是什么,也是那种雾茫茫的:“这里没太想好。”
程珏想了想,觉得也不是理解的问题,是潭淅勉不够专心,顾虑太多,好像没豁出去,总给自己留退路,于是又指点了两句:“这一段情节的照片,我想要的感觉跟第一节很相近,我想要‘没有明天’。
所以你别陷在爱不爱里,跟爱不爱有关系,但没那么大的关系。”
其实潭淅勉觉得如果程珏像之前拍普通的平面一样,跟他讲眼睛要怎么看,手臂要怎么摆,更具体一点,或许他会更明白一些。
但是他心里又很清楚,这种讲法很低级,他们不是要动作,要的是情绪。
情绪是唯一要抵达的岸,动作可以这样可以那样,他想划船想开飞机都行,程珏对这个方式完全没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