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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长悠只好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沈醉笑了笑,道:&ldo;在下确是祁国人,只是姑娘深居闺中,可能不知世事变换,世上已无祁国,只有祁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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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长悠点了点头:&ldo;我知道,只是说习惯了,一时顺口,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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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愣了一下,失笑道:&ldo;原是如此。
&rdo;话又转回刚才,&ldo;这出《月下逢》如此圆满,姑娘怎么叹起气来了?&rdo;
花未开好月未圆让人忧愁,花好月圆太满也忧愁,步长悠道:&ldo;这么美的事却是假的,不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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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抬手拨开蹭在眉梢的一枝石榴花:&ldo;戏虽是假的,可故事却不是假的,但说是真的也不尽然,毕竟戏就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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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步长悠来了兴趣,&ldo;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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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道:&ldo;在下知道的并不真切,只是道听途说,说这戏虽架在了姚朝,可其实就是本朝的事,就发生在鄢国,发生在这城内,唱的乃是当今丞相大人和银镜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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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长悠恍然大悟,竟然是她,怪不得。
她的确有这样一个姑母,听说厉害的不得了,只是从未见过,没想到竟在戏台上见到了,她问:&ldo;那丞相和长公主现在如何了,真像戏中唱得那样鸾凤和鸣?&rdo;
几个孩童正在戏台下的空地上嬉笑打闹,罗汉松后头藏着几户人家,炊烟已起,直上青天,已是晚饭的点了。
沈醉笑得含蓄:&ldo;民间传闻,丞相未有妾室,想必是恩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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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长悠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ldo;倒是我见识短浅,原来不止戏中有花好月圆,现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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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抬手指向自己身后的方向:&ldo;在下在前头开了一个画馆,平日以给人绘像为生,不知姑娘是否有时间过去瞧瞧?&rdo;
步长悠瞧着天色,虽说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可这时候也该往回走了,沈醉见她犹豫就道:&ldo;不远,就是后头春华馆,说话间就能到,倘若姑娘没时间,也不必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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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个体贴的人,不过步长悠还是拒绝了:&ldo;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今日确有不便,倘若他日有机会,定去拜访,告辞。
&rdo;说着走回树下,要捡自己的书,沈醉先她一步弯腰将书捡起来,递给她,&ldo;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rdo;
步长悠接书的手一顿,随即道:&ldo;长悠,步长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