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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的眼睛在聂慕的脖子上逡巡着,喉结,喉结也是赵政很喜欢的地方……
聂慕打了一会儿盹,睁开眼,看见赵政还在沉沉地看着他,他累了,闭上眼睛问,“怎么了?”
“血怎么弄到你脖子上去了?”
赵政猜测兴许是他不小心拿手蹭上去的,虽然刚才聂慕去洗了手,却懒得连脸也没擦,就有了漏网之鱼。
聂慕此人,一惯活得很粗糙,起初赵政才跟着他逃命的时候,他打水伺候赵政擦身,布打湿拧一次,像擦桌子椅子一样敷衍而不控制力度,把赵政擦了一个遍,气得赵政只好自己来。
聂慕困了,没有说话。
赵政无声地笑了,凑过去,含住聂慕的喉结。
有些无奈,“我帮你舔掉?”
“睡吧。”
聂慕把头往下缩,埋进赵政的臂弯里,他深谙对付赵政之道,只有乖顺地示弱,才能彻底止住赵政的折腾。
赵政满意的趴着,聂慕和他,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政伤并不严重,他尊贵的身份也不允许他休息太久,与楚国的战报要处理,嫪毐的死讯要处理,太后赵姬要处理……不过嫪毐一死,大臣们都很有眼力地鸦雀无声了,王铲除最后一块王者之路的绊脚石嫪毐之后,谁还敢阻碍王锋利的剑和所向披靡的步伐呢?
“在想什么?”
聂慕站在案前为赵政磨墨,赵政端坐着处理积压的布帛和简册。
“你要如何处置她?”
此刻,赵政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布帛,上面的小篆公整漂亮,去韩国之前他只能略微地看懂一部分字是什么意思,到了韩国之后,韩非日日催促他读书,每每哀伤地透过他看衷,“若衷不学习这些文字,又怎么懂得我的像沧海一样没有边际的情意呢?又怎么让我放心你在这纷乱的七国里生活呢?”
这布帛里写的,是太后赵姬对赵政低头认错的话。
她说,我虽然有诸多不合礼法的过错,那也都是为了让你能够平安登上秦王之位啊,我对你的心天和地都能作为鉴证人,你宠爱的人尚且会背叛你,而我却始终保持对你的感情,还有什么比血脉里的羁绊更牢不可分的呢?虽然我有时候会犯错,那也是因为受到了诱惑啊!
“你看的懂?”
赵政眯起眼睛看向布帛,“什么时候的事?”
七年前两人相遇的时候,聂慕还只是能够看懂很少的一部分字,曾经还因为醉酒向赵政哭诉过,他在这个世界是个又穷又惨的文盲,大字不识一个,要怎么在这艰难的路上活下去呢?再有就是好想回家一类的……
“韩国。”
“韩非教的吗?”
赵政执笔的手停了下来,眼睛注视着布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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