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旋律太过煽情的缘故，当我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不知为何，我又想起那日杜辰徵在车里抱我时的样子。

他跟我说他小时候的事，虽然那些回忆已经结痂成疤，却也能在他眼中看到往日那些不为人知的悲伤……

其实我多么想他再多说一些他的事，多么希望更了解他一点……我以为我可以靠近，结果却行得更远，转眼间，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ldo;这首歌很好听。

&rdo;这时，忽然有一个动听的男声自门口传来，因为很熟悉，反而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亦没有回头，只听他的脚步声缓缓近了，恍惚就在我身后，他把双手自后搭在我的肩膀上，说，&ldo;心咏，不如你继续唱下去给我听。

&rdo;

我怔了怔，心中酸一阵苦一阵，最后化作一种黑夜里无法遏制的怒火，我抓起桌上的一尊花瓶，猛地回头砸下去，&ldo;滚，我不想看见你！

&rdo;

也许潜意识里我并不想伤害他吧，那尊花瓶并没有砸到他，只是掉落在地上，满地碎片。

杜辰徵眼中仍是没有任何慌张或者惊讶的情绪，他斜斜站在旁边，发上脸上都沾染着霜白月光，他悠悠笑了笑，说，&ldo;你确定，真的不想看见我吗？&rdo;

我心头一酸，随手又抓起桌子上的东西丢过去，杜辰徵一样一样地躲开，直到桌面上再无东西可扔……我还是不解恨，心想反正在他眼中我已经是个泼妇，不如就泼妇到底好了。

站起来冲到他身边，伸手狠狠锤打他的胸口……

可我果然是花拳绣腿。

杜辰徵只是受着，片刻之后，我打得累了，他这才捉住我的手，轻轻将我扣到怀里，像是在哄小孩子，他说，&ldo;好了，别闹了。

&rdo;

我一愣，挣扎着想要挣开，他手上一加力，将我环得更紧，说，&ldo;你再这样，我以后真的不来看你了。

&rdo;

我气结，仰头吼道，&ldo;谁要你来看我？杜辰徵，我恨不得一辈子看不到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rdo;一口气撑得太长，我喘息一下，又吼道，&ldo;你跟陈丽莎下套夺我父亲的家产，害我骗我玩弄我，再多说一百个讨厌都嫌不够！

&rdo;

他一时没有答话，夜里静寂，月华如水，室内一地白霜。

半晌，他只是抱我，下巴抵住我的头，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一下一下拨弄我的长发，他忽然在我耳边说，&ldo;对不起。

&rdo;

我一愣，心头不由一跳。

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感觉。

怔怔地抬起头去看他，他正好也在看我，一双漆黑眸子忽然间多了几分柔软。

&ldo;唔……&rdo;我想说什么，可是还没来及说出口，杜辰徵已经低头吻住我，深深的，舌尖温热而柔软，那么熟悉，又那么温存……

我想拒绝，可是我竟然做不到，半晌竟然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回应着他……他的大手摩挲着我的背，掌心的热力透过旗袍，一丝一丝地渗透进皮肤……他又吻向我的脖颈，呼吸渐渐粗重。

一路向下，伸手解开我前襟的两粒纽扣……

我也有些狂乱，借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他的手，说，&ldo;上一次你说是意外……那么现在呢？杜辰徵，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

他很近很近地看着我，眸中竟似也有一种迷茫，他说，&ldo;我不知道。

&rdo;随即轻轻吻住我的耳垂，说，&ldo;我只知道这一刻，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