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瓜娃子，&rdo;山神叹道，&ldo;你不会用竹竿打下来?&rdo;

&ldo;啊!对哦!&rdo;大河收到启发一般惊叫起来。

山神往他笨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刚要教育说，&ldo;下次……这手上又是什么?&rdo;

大河手臂上也红肿了一块。

&ldo;搬书的时候砸到的。

&rdo;大河说。

&ldo;在学校里?&rdo;山神问他。

&ldo;嗯。

&rdo;大河点头。

&ldo;老师让你搬的?&rdo;

大河搔搔脑袋，&ldo;秀秀让我搬的，她是学习委员。

&rdo;

山神挑了挑眉毛，啼笑皆非地静默了一会儿，揉着大河粗硬的头发。

少年仿佛雨后的小竹般在不经意间便拔高生长开来，幼时尖瘦的小黑脸已经蜕变出略显深刻的轮廓，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而明朗，是令人觉得舒心安全、值得依靠的面相。

&ldo;秀秀老让你帮忙?&rdo;他揉着大河的脑袋问。

&ldo;嗯。

&rdo;

&ldo;是你主动帮她，还是她叫你?&rdo;

大河很努力地想了一下，&ldo;都有。

&rdo;

山神便笑了起来，揉巴揉巴大河的脑袋，他加重了语气道，&ldo;瓜娃子!&rdo;

大河很迷茫地偏头看他，不明白他这一声唤为了什么。

他生得高大而坚实，学校里的女孩子老爱让他帮手做做这个，做做那个，秀秀因为跟他很熟，唤得便更是勤了。

他没抱怨过，并且觉得理所应当。

女孩子们都小小的，做不了太多事情。

山神揉着他脑袋还要继续提点他，突然就抬了眼看向山路的那边。

大河跟着抬起头去，就看见扎着两条马尾辫的秀秀出现在远处的路上。

小姑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小衫，挽着裤腿露出比大河白上许多的小腿，手里攥着一朵路上揪的栀子花。

大河再回过头来，山神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