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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鸿祯欲将她扶起喝药也被拒绝,只能听她断断续续说着话。
“阿郎……与我同为可怜人罢了……”
一句话说完,便呕得一口血,帕子上的鸳鸯被染红看不太清了。
家中老些的仆从知道这是要不好了,暗中使眼色让其他人准备后事,并且退出房间关上门。
盛鸿祯有些木讷的端着药碗,他从来没见过李氏这样子的表情,绝望,痛苦,无奈,恨。
他见到的李氏,都是淡淡的,仿佛没有情绪。
窗外一片叶子被秋风吹下,落在地上发出微弱的一声悲鸣。
一直不甚清晰念叨零碎的李氏似有所感,突然睁大杏眼,转而死死抓住盛鸿祯的手,执拗问:“阿郎……阿郎可有咳咳……,可有心悦于我?”
陈年往事落幕,杯盏中的茶沫在慢慢消逝,盛鸿祯目光逐渐聚焦,忽的叹息一声对玉喜吩咐。
“过几日休沐,准备些物件,去祭拜李氏罢。”
提起李氏,玉喜也沉默下来,轻轻应了声。
服侍主人家睡下,收拾茶盏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方才主人家对贺大人称呼的是“贺儆言”
。
昌乐侯和定安侯同样闭门不出多日,百姓闲谈时只当他们是丧子之痛,闭门哀思。
但饭后谈资只是一时,散场了各回各家,谁还顾得他人之事。
侯府的柴房在最角落里,墙上一方小洞便当是窗子。
光线自四四方方的洞中斜照进来,穿过一堆堆的柴火落在蜷缩着身子的妇人身上。
比起刚来的时候,她被收拾的还算利落,毕竟能瞧得出是位妇人了。
不远处有张几块木板拼成的桌子,上面放着饭菜。
一阵脚步声逼近,妇人身子忍不住颤抖,拼命往柴堆边缩去,只听得几句说话声,房门就被推开。
晌午的大好日光涌进,将瘦弱的妇人淹没,让她双眼刺痛无法睁开。
随着距离缩短,长久未梳洗的酸味袭来,景中良自怀中掏出帕子捂住口鼻,蹲下身子询问:“想得如何?”
“你们……都非良善!”
刻骨铭心的迫害让妇人遇权贵如食人猛虎,避如蛇蝎。
景中良不悦的皱起眉头,又很快舒展开,甚至笑说:“我非良善,却能助你为相公报仇,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