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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两点的时候,我回到莎拉-拉弗斯,开门进去,心里除了我的书房和那台带书信字体球的ib打字机外什么都没想。
我又在写作了‐‐写作,仍然让人难以置信。
我打算一直工作到六点,游个泳,然后去乡村咖啡馆吃一顿巴迪的高胆固醇晚饭。
进门的一霎那,本特的铃铛突然一个劲地响了起来。
我在前厅里站住,手留在门把上。
房子很热,到处都亮堂堂的没有阴影,但我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置身于半夜时分。
&ldo;谁在这儿?&rdo;我喊了一声。
丁零声停了下来。
周围先是静悄悄的,随后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这叫声来自每个地方,从洒满阳光、漂浮着微尘的空气中宣泄而出,仿佛汗水从滚烫的身体里透出。
声音里交织着愤怒、恼火、悲伤……但更多的,我觉得,是恐惧。
我也发出了一声惨叫,我实在忍不住。
我在黑洞洞地窖阶梯上听到无形的指节敲击墙板的时候也吓坏了,但这比那要可怕得多。
这惨叫始终没有停。
它只是渐渐淡去,如同那孩子的哭泣声渐渐淡去,仿佛发出尖叫的人被迅速地沿着一条长廊朝远离我的方向带走了。
至少它消失了。
我靠在书架上,手掌紧贴着t恤衫,心脏在下面狂跳。
我大口喘气,肌肉感受到那种遭到严重惊吓后产生的古怪的爆炸的感觉。
一分钟过去了,我的心跳渐渐缓和,呼吸也一同缓和下来。
我站直身体,摇摇晃晃地跨出一步,双腿站稳后又走了两步,然后站在厨房门前,看着客厅。
壁炉上方,驼鹿本特正用玻璃眼睛回望着我,脖子上的铃铛一动不动地垂挂着,毫无声息,它边上有一个阳光留下的亮斑。
只听到厨房那只傻乎乎的菲力猫时钟的滴答声。
一个念头不断地冒上来,即便在那个时候,这个念头说:那个惨叫的女人就是乔,我妻子的阴魂还住在莎拉-拉弗斯,而且她很痛苦。
不管她死了与否,她很痛苦。
&ldo;乔?&rdo;我轻声问道,&ldo;乔,你‐‐&rdo;
那哭泣声又开始了‐‐一个吓坏了的孩子的哭声。
与此同时,我的嘴和鼻子里又一次充满了湖水的腥味。
我一只手抓住喉咙,窒息般地咳嗽着,心里吓坏了,然后扑到水槽上吐出来。
像上次姨样‐‐我并没有咳出一大摊水,除了一小口痰外什么都没有。
胸腔灌满水的感觉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站在原地,紧抓着工作台,俯在水槽上,看上去像个晚会后把一夜的瓶装狂欢吐得一干二净的人,我的感觉也是一样‐‐头晕眼花,筋疲力尽,迷迷糊糊的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我再次直起腰,抓过洗碗机把手上的毛巾抹了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