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自己去外面看看，苏木尔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放倒你几十士兵，到了战场上，两军对抗，你胜算几何?&rdo;

沈祁额上的青筋突了出来，但他仍低着眼，什么都没有再说。

沈鸢道：&ldo;我从北边过来，一路上看了好多人。

因为战乱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地荒了没人种。

从三王起兵开始算，仗打了两年了，这两年来死的人也够多了，百姓现在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收复山河，他们要的是能休息，能有饭吃有衣穿。

你们驱逐大余用了一年，难道还要再花一年来两败俱伤吗?&rdo;

她直视着沈祁：&ldo;王兄，这就是你坚持的大义吗?&rdo;

不是严厉的责问，只是平静的、平缓的询问，但每个字都好像化作了刀子，一刀刀刺在沈祁的胸口。

他紧绷着面孔，死死咬牙，才能压下痛苦的悸动，他想将眼睛抬起来，却怎么也不能抬动眼皮迎接沈鸢平静的、却审视的目光。

最终，他只能看着地面，问：&ldo;那就任由他们继续南下吗?&rdo;

&ldo;他们不会再继续南下了。

&rdo;沈鸢却异常坚定：&ldo;我了解岱钦，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说过，他和你是不一样的人。

&rdo;

她说：&ldo;让我去和他谈，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rdo;

沈鸢拉过母妃的手，又拉过父王的手，温声与他们告别后，转身要走。

&ldo;妹妹。

&rdo;沈祁叫住她，然后顿住好久，才又开口：&ldo;我，并不是有意说那些话。

&rdo;

沈鸢道：&ldo;我知道。

&rdo;

转身，决绝地走出军帐。

苏木尔还在外面等她，迎上来，朔北的卫兵就齐齐将她护住。

沈鸢先前的那股冷厉烟消云散，她面容放缓。

&ldo;你们受伤了吗?&rdo;

&ldo;没有。

我们都在等娘娘。

&rdo;苏木尔紧紧盯着她。

&ldo;陪我去洗把脸吧，别让汗王看到我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