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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再问你，出不出兵?&rdo;

思及扣在临州的那些物资，清平咬咬牙，道：&ldo;臣，出兵。

&rdo;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得不死……

天空灰蒙蒙的，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零零散散撑着数个白色的毡包。

毡包用羊皮制成，圆圆的穹顶处，围了一圈彩色的丝带，为这惨淡的天地增添了几许生机。

正是晚饭的时候，炊烟袅袅，从毡包之上升起。

&ldo;阿娘!&rdo;小小少年牧羊归来，朝毡包边一个女人挥舞着马鞭。

他年纪不大，马术却很熟练，很快就将羊赶回羊圈中，蹬着两条小短腿朝母亲跑来。

&ldo;我的萨尔真棒!&rdo;母亲弯下腰，在小少年额上落下一个温软的吻。

正是温情脉脉之时，忽然响起了隆隆雷声，那声音由远而近，很快便变得震耳欲聋，紧接着，他们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支乌泱泱的铁骑。

&ldo;阿娘，又要打仗了吗?&rdo;萨尔扬起小小脑袋，好奇地看着那支军队。

铁骑停了下来，冷冷地盯着这几个毡包，就好像饿狼盯上了一只柔弱的兔子。

妇人感觉不妙，将小男孩护在身后。

陆行好不容易从颠簸的行军中缓过神来，瞪了一眼停下的军队，没好气地说：&ldo;停什么呀?去杀了他们啊!&rdo;

&ldo;启禀王爷，按例，两兵交战，不斩平民。

&rdo;谢平一旁答道。

陆行翻了个白眼，&ldo;按历?是哪儿的历啊?大晟的历，还是北厥的历啊?&rdo;他的声音猛地拔高，怒斥道：&ldo;北厥人在眼前你们都不敢打!大晟辛辛苦苦养你们有何用?&rdo;

虽是在斥责谢平，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清平，见这位女将军依旧面无表情地牵着马缰，他愈发愤懑，连说三声&ldo;好&rdo;，拔出腰间缀着宝石的长剑，道：&ldo;一群废物!那本王去杀。

&rdo;

他如今全副武装，身旁还有从京中带来的一行禁军相伴，自然不会怕几个手无寸铁的平民，正纵马欲向前时，身前忽然橫过一支长、枪。

清平冷眼觑来，道：&ldo;王爷，北厥人天生凶猛健壮，您确定要亲自上阵?&rdo;

&ldo;谢清平，你、你大胆!&rdo;也许那日让陆行有了心理阴影，也许他真的怕了，他支吾半天，倒真没再坚持了。

&ldo;阿娘，那是大晟的谢清平吗?她要杀了我们吗?&rdo;小少年忽然像意识到什么，赶忙走到母亲身前，张开双手想要保护她。

妇人摸着孩子柔软的发顶，轻声道：&ldo;别怕，她不会伤害我们。

&rdo;

言毕，那群铁骑果然在后退，如同黑云消散，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毡包旁绕行而过。

小少年看着远去的军队，懵懵懂懂地问母亲：&ldo;为什么他们不来打我们呢?北厥与大晟不是天敌吗?&rdo;

&ldo;因为那是谢将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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