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按理来说是无法弹奏同一把琴的，因此叶竹和白烨挨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叶竹的手虚虚搭在琴上，微微侧头，抬眸，入目的是白烨低垂着眼眸，分外认真地看着琴的样子。

叶竹微微勾唇，说：“琴声比方才乱。”

白烨坦然地应，“嗯，有些紧张。”

桃林内突然起了风，将两人的发丝和衣袍吹起，随后交缠，远远看去，竟是亲密无间，白烨眼中倒映的是叶竹微微弯起的眼眸。

其实他不太明白情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为什么会让人如此心驰神往。

但此时他的心脏跳动加快，却只是因为一人，他没有拥抱到叶竹，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和叶竹的距离极近，近到……像是难以分割。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微微侧头，与叶竹对视。

安静了一会，白烨开口，清越温和的嗓音缓缓流出，如乐声那般好听，他说：“阿竹，我心悦你。”

白烨这人，就算是告白，也不徐不疾，自然而然地脱口，垂眸看着叶竹，一般人很难察觉到他的紧张，但叶竹能听见对方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也能感受到认真。

她缓缓站起身，从某种极为缱绻的氛围中脱离，回身又看着白烨，神色看不出是何种情绪。

只嗓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平缓，细听才能察觉出一些温和，“我知晓。”

叶竹在之后没什么回应，白烨却不怎么气馁，他也站起身，将琴又收好，神色坦然，唇角微勾，“不求你有回应，只是觉得，这样的心绪，必然是要亲口告知你。”

风又大了些，卷起花瓣蔓延，又徐徐落下。

白烨似乎又思考了一阵，随后问叶竹，“不知阿竹有没有兴趣，与我在这桃林中多赏一阵花？”

在白烨的注视下，叶竹点头。

“可以。”

……

“今日要去伏魔？”

叶竹摸着下巴看萧诩，这半年以来，萧诩做的好事不计其数，在修真界名声大噪，差一点就夺走了叶竹正道魁首的尊称，还好叶竹积威已久，这才稳坐这个位置。

不过她倒是乐于见得萧诩做这些事。

毕竟萧诩若是不做，那麻烦的就是她了。

“嗯。”

萧诩点了点头，在叶竹面前，他才会罕见地露出一丝纯良，“修真界的魔，和灵界的魔不太一样。”

修真界的魔是魔道，是指代不走正途，修习邪门歪道的人，灵界的魔却是种族，虽说种族特性中野性与暴戾居多，但名声之差也比不上修真界的魔道。

“是的。”

叶竹眼中露出一些笑意，“牧明渊如今出门，可都不轻易称自己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