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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但是，你说得也没错，&rdo;她继续往下说，&ldo;一般人对于这种窥视行为，反应恐怕不会这么镇定，我觉得我不是你监视过的第一个人，那在此之前，你就从没有这么想过吗？&rdo;

她在套话，刘瑕知道自己正在赌运气‐‐她为沈钦预设了立场，沈钦的聪明绝对足以看穿这点，不过，他现在要比以往更心慌意乱。

&ldo;没有……&rdo;她的镇定让沈钦又渐渐回复了&lso;说人话&rso;的勇气，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再度回荡在车内，脊背也直了起来，但依然无法直视刘瑕，&ldo;呃，或者说，也许有模糊地意识到这点，但我从没有认真考虑过……我从来不在乎那些坏人的想法‐‐但……&rdo;

他又快速瞟了刘瑕一眼，几乎有些羞愧，他说，&ldo;但……&rdo;

一个事实是，沈钦的鸭舌帽已经被他来回扑膝的动作给顶歪了，失去了大部分遮蔽作用，这也让他第一次暴露在了刘瑕的近景中。

另一个事实是，他长得实在很好，他的声音好听，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他的脸庞有东方人罕见的雕塑美感，鼻梁挺直，他的嘴唇天然微翘，好像有个含糊的微笑引而未发‐‐在他能容许别人窥探他的容貌时，这是个很大的优势，而他的眼睛，这当然是最重要的部分，刘瑕发现，在那忧郁的眼神中，又有一种天真的闪亮，这是让他的气质卓尔于所有血亲的重要原因。

在这初降的夜色中，这个实在很好看的男孩子‐‐男人？‐‐糅合了两种魅力的综合体，斜靠在车厢里壁，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胸前，幽深双眸时不时地捉住她的眼神，这一切当然异常动人，任何一个当龄的女孩都会被这一幕蕴含的美感打动，但这还远远不是全部：比他的长相更动人的，是沈钦的表情，他的挣扎‐‐不论是和刘瑕对视，还是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对他来说都是很艰难的一件事，刘瑕可以清楚地从他的每一个微表情上看到他的努力，他脸上蔓延的红cháo，他握紧的双手，他紧绷的脊背‐‐

幽黑的双眼，终于转到了她脸上，这是沈钦和她的第一次目光交流，他的目光似乎蕴含一种特别的热力，聚焦之处能让人感到异样高温。

刘瑕压制住吞咽的冲动，露出坦然笑意。

&ldo;但……&rdo;沈钦专注地望着她，如冷泉的声音，在低吟中似乎也有了暖意，&ldo;但你不一样。

&rdo;

这句话，从这样的男人嘴里，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就像是耶和华赐予天使的火剑，真诚至可烧熔万里关山，&ldo;但你不一样。

&rdo;

刘瑕吞咽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指绞在一起‐‐而这无疑是个紧张的表现。

&ldo;嗯，&rdo;她说，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般感谢多年的咨询师经验，用无意义的动作、话语调节气氛，几乎已成她的第二本能，&ldo;是的，我不一样。

&rdo;

神智随着时间回涌，无数思绪毫无逻辑地冲了上来：好吧，和他的堂兄弟不一样，沈钦对自己的魅力似乎毫无概念，而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对于这种表达更没抵抗力，ok，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任何一个未盲眼的人都能在沈钦和沈铄中做出选择‐‐对沈钦的表达，她该怎么回答才好？消极应对？但他对她的好感，本就让他在她跟前更容易紧张，如果善意表现受挫，这很容易过度反弹，倒退回之前更封闭的状态……

&ldo;那么，你也的确足够幸运，&rdo;最终她说，决定一次先解决一个问题‐‐沈钦显然很介意&lso;一般人都会为偷窥生气&rso;这一点，就她来看，这也是今天他畏缩表现的主要原因，他真的很怕她生他的气。

&ldo;沈钦，因为我确实&lso;和他们不一样&rso;。

&rdo;

她无所畏惧地注视着他，由得他的眼神在她脸上游荡，搜索着她的微表情‐‐她说的本就是真话，&ldo;当然，我不喜欢被监视，但这种事，不足以挑起我的感情，我从没有因为这件事厌恶过你。

&rdo;

&ldo;……可你说过，&lso;沈先生，原来你也没那么讨厌&rso;……&rdo;某人似乎没被说服，他脸上的男性魅力（姑且不论他有无自觉）缓缓退却，稚气的一面浮现出来。

刘瑕笑容不变，&ldo;那是形容词。

&rdo;

&ldo;真的吗？&rdo;还有些碎碎念。

&ldo;当然真的，&rdo;刘瑕说，&ldo;世上有很多人都很讨厌，有些人有时候的表现，几乎是在尖叫着乞讨别人的厌恶‐‐&rdo;

她扫沈钦一眼，沈钦缩缩脖子，但他眼睛里有笑意浮现，很好，他的情绪在往上走，已经恢复到足以意识到玩笑的地步了，&ldo;‐‐但厌恶是一种强烈的情感，我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把它交给任何人。

&rdo;

沈钦依然以怀疑的神态瞄她，他似乎已习惯了和刘瑕的眼神接触，这也许是因为她一直缩在最角落里，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尽量让自己的威胁感降到最低。

&ldo;真的？&rdo;

&ldo;真的。

&rdo;刘瑕说，没有再开玩笑，而是肯定、柔和地说。

&ldo;我保证。

&rdo;

她的语气，似乎终于取信于沈钦，他的肩膀松懈了下来，放松地叹出一口长气，似乎解决了一个困扰已久的大难题‐‐

&ldo;你真的解决了困扰我好久的大难题。

&rdo;他说，那个话痨的沈钦似乎短暂地从手机里附上了肉身，&ldo;天啊，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抓狂，如果你讨厌我我该怎么办？我根本连一点头绪也没有，所有的资料都没教这个，我去知乎提问，又被骂个狗血淋头，在ora也一样，他们还说要去报警，听起来这件事简直就罪大恶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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