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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爱转圈,尤其是男人搂着她的腰时,她必定要咯咯地笑起来,然后轻巧地转个圈,就从这个男人的身前转到另一个男人的身前。
姜黄色的长裙飞舞起来,隐隐闪着裙尾的金线,一寸寸像要活起来,透过每一双眼睛钻进人心里去。
顾澈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扭头对温十安道:“听说今天的舞会是为了这位谭家二小姐择婿,也不知这样的小姐能瞧上哪位。”
“总不会是简单的人家。”
温十安并不关心,反倒看着仍在楼梯上的另一位女孩。
顾澈顺着视线望过去,才看见楼梯上的是谭家的大小姐,只是这两姐妹不只在性子上天差地别,模样也差得多。
谭家的大小姐叫谭青,深入简出,几乎从不示人,霎时间见到这么多人,有些不知所措,踌躇着不知该哪只脚迈下楼梯。
她穿着直筒式的水色宽襟大袖长袍,脑后梳着单辫,额前留了一簇刘海,遮住了眉毛。
不似二小姐那样张扬,她眉眼间都透着有些怯懦的温和,看人时也是怯生生地由下至上地打量。
众人对这个大小姐并无兴趣,也难怪,单从谭家老爷越过她直接公开为二小姐纳婿便看得出来,她在谭家的低位并不高,又因性子不讨喜,周遭都冷清清的。
她一下楼便靠着顾澈所在的这个角落坐下,也没要什么喝的,就低着头转手帕,时不时探出头打量一下和众人打得火热的二小姐,眼里透着羡艳。
几个好事的少爷端着酒过来,冲她举了举杯:“谭小姐赏脸,喝口酒吧。”
“不了。”
她抬头看了眼,又匆匆低下了头。
“你别吓到谭小姐。”
又一人挤到她面前伸出了手,微微弯腰,“谭小姐不喝酒,那总可以跳支舞吧。”
她又摇了摇头,几人自找没趣,也不愿同她多讲,冷哼了声就站在一旁低声议论。
“舞也不会跳,酒也不喝,扫兴。”
“哎呀,谭家不待见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其在这讨好她,还不如去跟二小姐跳支舞呢,跳得好了,说不定就能佳人在怀了。”
“说的也是,这一个爹生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啊。”
虽说是低声议论,到最后声音却是越来越大,尤其非要将她和谭乐相较,话里话外都是绵密的针,戳得人心口疼。
顾澈顶见不得女孩这样受委屈,皱着眉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颌首道:“我看诸位清闲,不如同我去向谭老爷问好吧,毕竟受人邀请,总该知礼懂礼才好。”
“你什么意思?”
几人戒备地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他的身份。
温十安倚在桌边,又端了杯酒,冲着他们扬声道:“意思是诸位该学学礼义廉耻,免得失了风范,这话也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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