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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郁容。”
齐凯言错开半个身位,嗓音轻却字字清晰地说道:“不是盯着我们,我齐凯言平头百姓一个,一张打印纸就能把生平写干净。”
“从来被人盯着的,就只有你。”
他说完,孤身搀扶着妇人向外走去,“您且仔细和我说说。”
郁容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雨幕中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咬牙半晌低冷地骂了声操。
几乎贴着他那一声落地,手机就「嗡——」的一震。
郁容低头看了眼屏幕,上头的信息干净利落。
【先生,人都跟着,请您放心。
】他的拇指缓缓摸索过细腻的玻璃屏幕,解锁,发出了一条新信息。
【今天的事,仔仔细细地查。
】好了彻底存稿用完……tt齐凯言将人一路送回了酒店,听那年老妇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当年,他不由得悲从心起。
齐暖阳生前从不愿谈及从前,好似她的人生生来便是落在那么一滩污泥里的,说出一分一毫,都要脏了齐凯言这个她全部的指望。
可现在真相大白,她原来也是别人家里心疼的小女儿,只是一朝人生巨变,就此坠落深渊再无光明了。
齐凯言给那老妇换了原本拮据的酒店,交待她暂且住下,回家的路上,解决了这一头,才想起了郁容的那边。
齐凯言不由得有些头痛地皱眉,郁容这些年做事为人分明是越发圆滑沉稳,今日突如其来的盛气凌人倒像是一朝回到了不可一世的学生时期。
他当时心绪激荡,但心里却是清楚郁容所言并非无理揣测,只是郁容拿出了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着实像极了当年,只叫齐凯言一看就头晕目眩深陷其中。
当年他似乎也是这样一副倨傲姿态,像是再看一个笑话,“哦你喜欢我,我知道啊,所以呢?是要折现吗?”
齐凯言吸了口气,他明白自己今天的态度也有些过激,便转头去了郁容最喜欢的甜品店。
但是到了家,郁容却不在,400多平的临江平层灯火通明,分明那些带着生活痕迹的小物件仍旧四散在该在的位置,却叫人觉得无端冷寂。
齐凯言有一瞬的心慌,他几乎不可控制的冒出了一个念头,郁容不会永远都在这里等他回家的。
可是齐凯言又很快的否定了,他想郁容那么爱我,他为了我,尊严也好,性命也好都曾经抛却脑后。
——他那么爱我。
“我叫人上来开间房行么?五千块掏不出吗,叫个鴨和你拼多多一下行吗,倒贴两千五和你睡觉我觉得还是有冤大头愿意的。”
郁文玉踹了他窝在沙发里的亲哥一脚,示意他挪一点位置,一边唠叨,一边把脚架上了茶几,“我是叫你过来帮忙的,不是叫你过来和我睡觉的,亲爱的哥哥。”
江姜领着冰桶,“哐——”
一下放到了茶几上,“劳驾挪挪脚,知道这个东西中文叫什么吗?它叫茶几,不叫脚踏。”
郁容往香槟杯里丢了一颗冰块,然后往里倒了半杯无糖可乐,然后扬了扬下巴尖,“说吧……”
郁文玉咳嗽一声,看了眼江姜,然后吭吭哧哧道:“事情呢是这样的,你和爸妈不是老嫌弃我没事干嘛,我就想和江姜开个美术馆,也算是有事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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