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一脸释然。

病床边的程矜眼睛红得像只兔子，笑着对他说：&ldo;你来得真是时候‐‐&rdo;说着，她侧身让开，露出斜靠在病床上的惠莲。

&ldo;小铮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你是东子。

&rdo;惠莲声音还有点虚弱，但笑容温暖得像五月的阳光，&ldo;这些日子，辛苦你和矜矜照顾我，谢谢。

&rdo;

黎易冬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会问阿姨想吃什么，一会又去跟医生打听忌口，最后才想起南柔给程矜煲了汤，于是将身后的女孩推出来，&ldo;阿柔炖的山药排骨汤，阿姨你喝不喝？&rdo;

这是南柔第一次见到这个听程矜和黎易冬说过无数次的女人，跟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她一直以为能培养出彪悍军人的女人，应该是雷厉风行的河东狮，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素净温柔的模样，一时呆呆地看着惠莲说不出话。

程矜接过南柔手中的保温桶，对惠莲说：&ldo;这是南柔，我跟黎易冬的朋友，年纪还小，不怎么爱说话。

&rdo;

惠莲轻笑，&ldo;我听你说起过‐‐你们说话，我都能听见，只是回应不了。

&rdo;

程矜也笑，将她腰后的靠枕扶了扶，&ldo;我都给忘了，黎易冬十句里总有一句带着阿柔，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呢。

&rdo;

南柔微怔，她不知道原来黎易冬将她放在嘴边，即使是她不在的时候。

黎易冬摸了下鼻尖，打着马虎眼说：&ldo;我去给铮哥说一声，他得高兴坏了。

&rdo;

他出去了，房间里还剩三个女人。

程矜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喂惠莲喝药，南柔乖巧地坐在一边，像个单薄的影子。

惠莲问：&ldo;我听见你说，等抓到凶手就跟小铮结婚，是哄我开心还是真的？&rdo;

程矜脸上一热，当时絮絮叨叨地说那些话，她也不知道惠莲究竟听见没，所以口没遮拦地什么都说，如今才知道害臊‐‐这世上有哪个未过门的媳妇有她这么大咧咧的？

&ldo;是真的……&rdo;程矜说。

南柔一惊。

她一直以为程矜和波塞冬已经分手了。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程矜，聪慧如她，南柔怕被看出端倪。

惠莲是真的开心，因为挂水而戳了许多针眼的手握住程矜的，温柔地看着她，&ldo;那我可得早点好起来。

&rdo;

程矜重重地点点头，&ldo;嗯！

早点好起来，你要代表两边妈妈出席，担子重着呢！

&rdo;

他们要结婚了。

南柔脑海里纷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