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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她就在这儿，仿佛是想到她她就来了。

他听到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回过神来，不再沉溺空茫。

&ldo;欧力?&rdo;他勉强发出声音。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跌落，滴在了床单上。

她握住了他的手，隔着连接针头的输液管。

她的袖子是用厚实的黑色羊毛制成的，长及手掌，衣服也紧紧地裹到了脖子上‐‐这是荼威的标志‐‐为了不让热量流失，人们从头包裹到脚，几乎要把自己勒死。

&ldo;奇西这就到，&rdo;欧力说，&ldo;我叫她来的，她在路上了。

我也叫了你妈妈，不过她得穿过星系，需要多一些时间。

&rdo;

他只觉得精疲力竭。

&ldo;别走。

&rdo;他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ldo;我不走。

&rdo;她的声音很嘶哑，不过又说了一遍，让他安心，&ldo;我不走。

&rdo;

§

他梦见自己被关在牢房的玻璃墙后面，双膝正一点点地陷入黑色的地面，饥肠辘辘。

但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身处医院，欧力正伏在身旁，胳膊搭在他的腿上。

透过她身后的窗子，他看见浮艇正轰鸣着掠过，庞大的建筑悬吊在半空，像是成熟的果子。

&ldo;我们这是在哪儿?&rdo;他说。

她眨眨眼睛，挥去睡意，说：&ldo;施萨的医院。

&rdo;

&ldo;施萨?为什么是施萨?&rdo;

&ldo;因为你被人丢在这儿了啊，&rdo;她说，&ldo;你不记得了吗?&rdo;

刚开始跟他讲话的时候，她每个字都咬得很小心，听起来怪怪的。

但随着交谈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便越来越明显地显露出懒洋洋的海萨口音了‐‐每一个音节都滑向下一个，吃字吃得厉害。

他发现自己也是如此。

&ldo;丢?谁丢的?&rdo;

&ldo;我们可不知道。

你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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