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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黛玉点点头，说道：&ldo;哥哥和爹爹都不回来。

&rdo;忽又瞪着眼睛：&ldo;娘怎么知道？&rdo;

漱口擦拭过，贾敏悠然一笑，手指在黛玉粉嫩的脸颊上轻轻一掐：&ldo;你是娘的女儿，娘如何不知你心中所想？方才和你说话，你只心不在焉，娘就知道了，你只放心便了，你哥哥天生懂事沉稳，从六岁上便自己出门，连上下学也并不叫人接送，况娘已叫人去迎他，稍等一些时候，自是回来的，你爹爹若有事，也会叫人捎信来。

&rdo;

贾敏知黛玉年龄虽小，却是个心事重的，此言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虽口中如此说，却也不免为南川担虑起来，毕竟，那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罢了，姑苏城这么大，他临走时又不叫人跟着，怎能不令她悬心？

正方此时，见小丫头绿锁进来，说道：&ldo;老爷叫世仁捎话来了，今晚恐回不来，叫太太，姑娘睡罢。

&rdo;

贾敏点点头，林如海以前也常有外事耽搁的时候，便叫人送黛玉回去，这边告诉丫头&lso;若南川回来，知会她一声&rso;，因身子实在乏累，且先洗漱了躺下了。

小黛玉却睡不着，每每爬起床来到门口看一回，直到丫头婆子们再三催促了方回去歇息。

正朦朦胧胧，将欲睡时，隐约却听到人声，嬷嬷们在外间笑道：&ldo;姑娘刚睡了，哥儿明儿一早来罢。

&rdo;

小黛玉一骨碌爬起来，急急说道：&ldo;玉儿没睡，玉儿没睡！

&rdo;

南川忙抢了进来，嬷嬷们无奈，只得叫小丫头子点了灯，又直嘱咐南川：&ldo;和姐儿说完了话，还是早些歇息为是&rdo;，方都出去了。

南川一身尘土，喘息微剧，衣衫也有些乱，大不是方出去时的样儿了，黛玉忙问：&ldo;哥哥，你去哪儿了？玉儿等你大半个晚上啦。

&rdo;

南川嘴角含笑，贝齿明眸在昏黄朦胧的灯光下，显出一种别样的英俏，他并不回答去了哪儿，只从怀里掏出黛玉丢掉的玉坠，在她眼前晃晃。

黛玉见玉坠失而复得，喜得拍手直笑，南川便一声轻嘘，将玉坠复又小心翼翼给黛玉戴上了，告诉她：&ldo;这次可须一直好生戴着，若再丢，哥哥可再弄不回来了。

&rdo;半是命令，半是怜爱。

小黛玉连忙点点头，却不由得疑道：&ldo;哥哥的手怎么抖抖的？&rdo;

南川勉力抑制，笑道：&ldo;许是天冷手凉。

&rdo;一时戴好了，端详又端详。

若在往常，南川必是给黛玉弄得妥当了，嘱咐再三，两兄妹又必是相互道别，相约好了明儿一早见方罢，五年以来，几乎每晚，皆是如此，这一次，南川给黛玉打点妥当，看她躺下，却不就走，只沿着小小的床边蹲下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暖暖的，也不说话，只是笑，眼中却一点怅然若失的古怪情绪，看的黛玉不懂。

便问道：&ldo;哥哥可是有心事？&rdo;好个精灵聪慧的小东西。

南川摇摇头，摸摸黛玉柔软的鬓角，小声地说道：&ldo;玉儿，这块玉坠，你可须好生戴着，别再丢了。

&rdo;

黛玉疑惑地歪着头：&ldo;哥哥方才说了嘛。

&rdo;

南川一怔，点点头，想了想，忽问了一句颇古怪的话：&ldo;玉儿，要是以后有一天，有人问你哥哥的事，问哥哥对你好不好，你怎么说？&rdo;

黛玉微一思索：&ldo;哥哥对玉儿好，教玉儿读书识字，给玉儿讲故事，陪玉儿玩捏泥人，躲猫猫，还给玉儿讲故事，总之哥哥最好。

&rdo;说完，又觉得奇怪：&ldo;哥哥，谁会问这些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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