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可是我快死了啊。

&rdo;

&ldo;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rdo;向叶香苦笑，&ldo;恩怨也该放下了。

&rdo;

莫丞一冷笑一声，声音止不住的颤震，抑郁在心里的石头渐渐裂开来：&ldo;人之将死……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rdo;

&ldo;你……&rdo;

&ldo;你们都觉得，是我活该，是我自己作贱自己，爬上老板的床，最后没有讨好他，让他不高兴了，他就这样随意丢掉我了。

&rdo;莫丞一低吼着，&ldo;不管我拿什么奖项，不管我得了什么好处，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潜规则。

是啊，我是潜规则上位。

&rdo;

&ldo;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有没有稍微顾及我的情绪?&rdo;

&ldo;公司不帮我，任网上的人骂我，顺带，顺带把俞冬也卷进去。

&rdo;

莫丞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越来越大：&ldo;可是你知不知道俞冬说我很恶心的那一刻，我有多想死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扼住你的喉咙然后再捅你一刀还不让你死。

就像做胃镜一样……让人害怕……&rdo;

&ldo;莫丞一你冷静一点。

&rdo;向叶香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被莫丞一无视了。

&ldo;你做过胃镜吗?哦，还有化疗。

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啊老师……&rdo;

&ldo;你现在叫我放了他?我告诉你，不可能，不仅如此，不仅如此……&rdo;莫丞一气得说不出话，喉咙里冒出血腥味，他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就要咳出血来，他的日子就又短了半天。

憋在心里的火最终从泪腺里冒出来。

&ldo;莫丞一……我理解你，但是你这病和我们有什么关……&rdo;向叶香话还没说完，莫丞一就在那头低声哭了起来。

没多久他就把电话挂断，这让向叶香陷入了窘迫。

司机被他忽然崩溃的情绪给吓住了，踩了刹车，生怕他作出跳车的举动，默默地等后面这个人平静下来。

司机没忍住转过头小心觑着莫丞一，发现他毛线帽下的脑袋光溜溜的，面色蜡黄，猜他可能是得了重病没得治了。

年纪轻轻的，司机也对他心生怜悯。

&ldo;走吧……对不起。

&rdo;莫丞一捂住脸，弯着腰，把哭湿了的脸遮住，小声地对司机呢喃一句。

&ldo;哦哦，好。

&rdo;司机再一踩油门，车子十分钟后停在了一条巷子前，巷子里的玉兰竟然开了。

看来今年天气回暖得早，还没过年呢，就开花了。

司机悄悄把计价表关掉，说：&ldo;到了，小伙子。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