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ldo;上次我妈电话上说，早生儿子早享福……&rdo;

安在天大笑道：&ldo;你自己的福还没享，就想享儿子的福了。

生的要是闺女呢？&rdo;

阿炳认真地：&ldo;小芳说，我们会有儿子的……&rdo;

&ldo;好，等你生了儿子，可要认我做干爹。

&rdo;

&ldo;好的，听安同志的，认你做干爹。

&rdo;

又是一个雨夜。

新房的感觉已经荡然不存，贴在窗户上的大红双&ldo;喜&rdo;字，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阿炳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似乎是他喜欢的评弹之类，他翘着脚，脚丫子一动一动的……

林小芳扶起阿炳，递给他一碗药，动作上像是例行公事。

阿炳一仰脖，喝了下去，似乎也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喝完将碗还给林小芳。

林小芳把碗放好，上了床，阿炳似乎早在等待之中，她一上床，他就又要趴在她的肚子上。

林小芳面无表情地，轻轻推开他：&ldo;听什么，还没呢。

&rdo;

阿炳不高兴了，说：&ldo;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rdo;

&ldo;我不知道，我还要问你呢。

&rdo;

&ldo;问我干什么？是你的肚子又不是我的肚子……&rdo;

林小芳：&ldo;把收音机关了吧，睡觉。

&rdo;便关了灯，睡下。

阿炳关了收音机，却没有睡下。

他坐在黑暗之中，冷不丁地说：&ldo;只有做亏心事的人才没有子孙……断子绝孙……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我妈也没有……我要孩子……你要是不给我生孩子，我就不要你了……我要休掉你，我要另外找一个……我要安同志再给我介绍一个……&rdo;

林小芳静静地听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

《暗算》第九章（9）

---------------

突然一道闪电掠过，她默默地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