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聪晚上吃咸着了，半夜起来找水喝，无意识地看了眼上铺，就看到上铺发呆的人儿，似入定一动不动。

&ldo;梨子……&rdo;叫他也没反应。

姜聪仗着个儿高，长手长脚的，一把将靠墙缩着的胡梨拽到下铺，入怀冰凉，伴着微微的颤抖。

&ldo;我的天，你这是坐着多久了？不冷吗？这段时间你都是坐着睡的吗？&rdo;单手捧着他的脸，眼睛下面黑眼圈重得如墨色，眼睛里红血丝充盈，脸上疲累之色显而易见。

&ldo;还是都没怎么睡？&rdo;

胡梨的眼睛在姜聪脸上停留了好久，才慢慢有了焦距，&ldo;……我睡不着。

&rdo;

姜聪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用被子严丝合fèng地紧紧裹住两个人的身体。

&ldo;别想太多，你就是身上太冷了才睡不着。

你也是够厉害的，身上冷得都发抖了，竟然都不见感冒。

&rdo;

姜聪让他的一双冰块脚贴在自己肚子上，胡梨不愿意，&ldo;太冷了，会冻着你的，这样就挺暖和了，不要害你生病了。

&rdo;

&ldo;我生病了你心疼么？&rdo;

自从那天下雪两人情不自禁在教学楼顶楼天台门口拥抱后，这是第一次彼此相拥，还是穿着比那时候的棉服更加单薄的睡衣，彼此身上的温度都能深切感觉到，胡梨不禁红了脸庞，&ldo;……嗯。

&rdo;

&ldo;那你要生病了我就不心疼吗？&rdo;说着，执意将他的脚放进自己睡衣里面，贴在最温暖柔软的肚子上。

姜聪不禁打个冷颤，真的是好冰的脚。

胡梨却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ldo;唉……&rdo;好暖和。

不知几时，姜聪睡衣的扣子悉数解开，肚子上贴着胡梨的脚丫子，胸口上贴着胡梨的手爪子，脖颈间是胡梨的脸巴子。

姜聪抱着他蜷缩着的身体，伸手在他背后一下一下地呼噜毛。

&ldo;快睡吧好孩子。

&rdo;

&ldo;……你大我很多吗？长辈才叫我这个年龄的人好孩子。

&rdo;

&ldo;好孩子闭上眼睛不说话。

&rdo;

大冬天的，身体暖和了，困意就来了。

……原来是太冷了才睡不着的……睡着前，胡梨如是想到。

……阿聪人真好……脑海里飘过这句话，胡梨便在自从知道阿婆离开后的消息的那天开始，到今天为止，睡了第一个好觉。

……

&ldo;玫子，我要回国了。

&rdo;

&ldo;你回不回国关我什么事儿？&rdo;

&ldo;玫子，我这次回国，是想要带孩子去国外学习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