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深吸了一口气，转头认真地看了林季尘一眼，林季尘也将头一抬，犀利的眸光瞬间在空中相遇，碰撞了一瞬，熟悉而陌生。

他眼睛一眯，也很难说清此刻的感觉。

面前这个人从见到的第一面开始给他的感觉就是舒服而异样的，仿佛相识了很久，她一眼便能将自己看透，也仿佛能透过这张脸看见另一张他已经思念了很久的脸……明明毫无关联，却总是能轻易联想到。

&ldo;季尘，我认你做弟弟吧？&rdo;顾染开口。

林季尘的表情一变，五官都颤了颤，有一瞬间的疑惑和不可置信，盯着顾染的表情看了许久，张了张嘴。

&ldo;这不是我临时起意，也不是同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你别误会。

&rdo;顾染擦了擦自己的眼泪，&ldo;我……我从小到大都很想要一个弟弟，也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投缘，还有……目标一致。

&rdo;

目标一致？

林季尘眉头稍稍一松，但还是有些不解。

&ldo;为林衣报仇。

&rdo;顾染的视线紧紧锁着林季尘，没有一刻松懈，一字一句开了口：&ldo;从前我不知道你的决心，对于我和林衣之间的事情，也很少和你提起。

我和她之间的渊源绝对不是朋友这么简单，所以你也可以放心。

我相信这段时间下来，你应该看得清楚我要打击百盛的决心，如果不是有其他原因，面对之前毫无胜算的局面，我又怎么会想去鸡蛋碰石头？&rdo;

林季尘沉默一瞬，低头打字。

&ldo;你不怕吗？&rdo;

顾染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今天那样的局面，放在其他人身上也必然会有一些畏惧，而她如果就单单只是顾染这个身份，也会被吓得手足无措。

但是出了顾染，她还是……他的姐姐。

顾染摇头：&ldo;林衣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有理由。

&rdo;

他的目光停留在顾染的眼睛上，一瞬间，有种难以言说的冲动。

半晌，他点了点头，缓慢而沉重，像是某种无声的宣誓。

顾染瞬间笑了出来，抑制自己鼻尖的微酸，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了几秒之后，顾染重新整理了自己情绪抬了头。

&ldo;可以和我说说那些人的来头吗？&rdo;

林季尘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对于他来说，相信了之后再交付，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从前他对顾染有过疑虑，现在这些疑虑虽然没有全消，但已经没有去顾及的必要了。

&ldo;何遇的人。

&rdo;

何遇……顾染眼前闪过一张脸，有了些许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