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什么？&rdo;轻飘飘的语气再一次出现在门边。

顾染一惊，但也只是动了动眉头，缓缓转头朝着门边的方向看去，不意外地看见了那张脸。

灯光下的陆司野每一个五官都经得起推敲，越是明亮，她便越是觉得陆司野身上的气质十分刺眼。

&ldo;想你身上的香味……&rdo;顾染还没有说完，突然住了口，觉得这话有些暧昧，抿了抿唇，颊边隐隐发热。

陆司野的低笑声开始在整个浴室里蔓延开来，带着几分得逞的调侃。

顾染咬牙没有说话，将手一擦，转身便要走出去。

陆司野随意伸手一拦，她停下脚步，抬头挑眉。

两人对视了许久，但都没有将对方眼底的所有情绪给窥透。

&ldo;我一直很奇怪你眼睛里都藏了什么。

&rdo;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端详着顾染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掏出什么。

顾染毫无避讳地对视，虽然这样的对视让她倍感压力，但她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和这个男人示弱。

&ldo;藏了什么？我做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还能在眼里藏什么？&rdo;顾染学着陆司野的语气和眼神，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陆司野勾唇，有一瞬间眼里闪过了几分满意，若有所思道：&ldo;是吗？父母安康，人生顺遂，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在我遇见你之前听见的所有关于你的消息除了懦弱就是胆小，没有半个字提到其他。

但是我看见的这双眼睛……真好看。

&rdo;

最后三个字很轻，带着些许鼻息，扑在顾染的脸上。

她又闻到那样的味道了，太吸引人，会上瘾。

陆司野仔细盯着她几秒，就放松了眼睛，再一次倚在浴室的门边，状态放松。

但是顾染的眼睛已经深深植在他的记忆里，仇恨，复杂，闪避，悲戚……所有他能想到的情绪，那双眼睛里都有。

仿佛经历过这世界所有悲欢。

一波三折，起伏跌宕，但是让人一眼便再也难忘。

&ldo;难忘&rdo;这两个字，大概是陆司野最畏惧的事情。

&ldo;今天为什么答应留下来？&rdo;顾染抬头，眯着眼睛打量着陆司野，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情绪。

&ldo;盛情难却。

&rdo;陆司野笑眯眯回答，又重新回到一副懒散悠闲的模样。

盛情难却？

顾染咬牙，嘴角一抽。

行，算他狠。

&ldo;走吧。

&rdo;她道。

&ldo;去哪儿？&rdo;

&ldo;睡觉。

&rdo;她道，转身的那一刻嘴角轻勾。

陆司野这个死洁癖，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和自己睡上同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