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裘卓回答道：&ldo;因为她还小，不知道毒品这两个词。

&rdo;

&ldo;缪警官是缉毒警，平时也没有教育过女儿毒品的危害？&rdo;郑博问道。

缪裘卓没有说话，可是郑博已经得到了答案，当然是有的，不过既然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他就换一种方式问：&ldo;那她也没有伸出胳膊请求你们给她打针？&rdo;郑博翻到了最开始的几份医疗报告：&ldo;这几份全部提到了。

&rdo;

缪裘卓按着太阳穴，脑子里回忆起了和女儿一幕幕的相处，不发一言。

&ldo;而且刚刚在病房里的时候，不知道缪警官还记不记得我问的那三个问题，和她是怎么回答的。

&rdo;

郑博回忆道：&ldo;最想吃的，是妈妈做的糯米圆子；最想要的是去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走一走和拿到一个游戏机，游戏机这个答案还是思考了很久的出来的。

不否认，这对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来说，想要的很正常，但是缪以秋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她为什么不要吸毒，为什么不要打针，为什么不提摆脱这种痛苦？&rdo;

缪裘卓皱起了眉头，即使他赞同郑博说的都对，但因为所谈论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因此还是有些生气：&ldo;你刚刚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跟我证明她有问题？&rdo;

&ldo;不，&rdo;郑博摆了下手安抚道：&ldo;你误会了，就算是有问题，也是好的一面，我想说的是，缪以秋除了生理脱毒时的表现外，其他方面都和大家所了解的成瘾者，没有一点相似，到不如说，她更像是一个知道自己重病，等待出院的患者。

&rdo;

&ldo;就如我最开始所说的，她对毒品没有概念，&rdo;说着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下去，自言自语道：&ldo;……倒不如换一种说法。

&rdo;

缪裘卓简直要被这些心理医生给急死了，丝毫不知道自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缪警官迫切的问道：&ldo;什么说法？&rdo;

郑博自己也被自己的猜测所呆住了，他愣愣的道：&ldo;除了戒毒的痛苦之外，她记忆里没有吸毒时产生的极致kuai感。

&rdo;他接着追问了一句：&ldo;她还记得以前的事吗？&rdo;

&ldo;当然记得，&rdo;缪裘卓理所当然的说道：&ldo;不然她怎么还认识我跟她妈妈。

&rdo;

&ldo;那被注射毒品那段时间里的记忆呢？&rdo;

缪裘卓张了张嘴，半响才说道：&ldo;我们不敢刺激她，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rdo;

&ldo;她自己也一点都没有提过。

&rdo;

缪裘卓点了点头。

&ldo;根据刚才的表现，她也没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rdo;相比于刚刚自言自语时的不确定，此刻郑博的话倒是多了几分坚定。

如果缪裘卓不是警察，他恐怕会不满的反驳，&lso;没有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不是好事吗？&rso;，可是他知道不仅仅是这样，一个孩子，遭遇了那样的事，真的会平常对待吗？一个成人都做不到，相比于刚刚的怀疑，他此刻以一种询问的语气问面前的心理医生：&ldo;那郑医生的意思是？&rdo;

&ldo;先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忘了那些事？&rdo;

第13章

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缪以秋看着身边坐在长椅上的少年，笑的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ldo;你好啊，又见到你了。

&rdo;

原修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为天冷她把半张脸都包在领子里的原因，只觉得这个小姑娘比他上次见的时候更瘦了一些。

他微微的点头，声音很轻很温和：&ldo;你好。

&rdo;

缪以秋坐到了他的身边，因为两人此刻都穿了外套，盖住了身上的病服，要不是面前的波斯菊都枯萎了，和旁边屹立的住院楼，还真不像是在医院里，而是在花园里普通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