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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人以前在日本桥本材木町的批发行工作,这次听到大火的消息,立刻只身前去支援。

今天在那里忙了一整天,正准备回家。

连续烧了两天的大火即将扑灭,内神田被烧得化为一片灰烬,所幸日本桥区的损失受到了控制。

老人所走的那条热闹的坡道中途,右侧有一条往下走的坡道巷弄,他家就在巷弄的尽头。

他虽然不服老,但还是感到疲惫不堪,就在通往分岔道的路口停下来歇歇脚。

正在这时,身后嘎啦嘎啦响起一阵嘈杂的车轮声。

又发生什么事?

车轮急促的声音令老人有一种不祥之兆,他赶紧回头往下看,并寻找声音的方向。

一辆空车爬上坡道。

车夫戴着一顶平形斗笠,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应该是年轻人因为火灾而感到兴奋吧。

老人自圆其说地转过身,听着后方的车轮声,再度迈开步伐,走向巷弄的下坡道。

车轮的噪音已经来到路口的位置。

下一刹那,老人一脚踩空,差一点跌倒在地,背后突然有人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他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戴着平顶斗笠的车夫瘦骨嶙峋的手抓着地,车子停在身后。

&ldo;你要干嘛?突然跑过来,想吓死人吗?&rdo;

老人怒斥车夫,随即发现对方的样子不同寻常。

斗笠下是一张五十岁男人的脸,他的双眼暴出,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

&ldo;这个坡、这个坡叫什么名字?&rdo;

&ldo;什么?&rdo;

&ldo;这个坡的名字,这个坡叫什么名字?&rdo;

&ldo;你是问这个坡道的名字吗?&rdo;

看到对方认真的样子,老人认为不要违抗为妙。

而且,极少有人知道这个坡道的名字,住在这一带的人都叫&ldo;岔路&rdo;,其实这条坡道有正式的名字,只是早就被历史遗忘了。

老人在隐居期间,翻阅了许多江户时代的旧地志,所以才会知道,他为自己知道这条坡道的正宗名字感到骄傲。

老人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地说:

&ldo;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坡道的名字,不过,我告诉你,就叫做三年坂。

(注:坂为坡道之意)&rdo;

车夫一听到这句话,即刻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名字。

&ldo;你还好吗?好像……&rdo;

车夫对老人的话充耳不闻,自言自语道:

&ldo;果然是三年坂……&rdo;

&ldo;果然?果然什么?&rdo;

老人的话无法传入车夫的耳朵。

他的视线看着后方遥远的坡道下方,好像被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附身了。

车夫手指的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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