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看着杜微言的目光，多少也开始带着疑惑。

而所长再一次把她叫到办公室谈话的时候，语气已经严肃了很多。

&ldo;小杜，上次让你准备材料写一篇回应的文章，现在怎么样了？&rdo;

杜微言不吭声，半晌，才说：&ldo;我还没准备好。

&rdo;

所长站起来了：&ldo;还没准备好？&rdo;他皱眉，重重的喘了口气，&ldo;社科院的学部已经来通知了，学术规范委员会会来审查这件事。

&rdo;

有一瞬间，杜微言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ldo;你老实和我说，你造假没有？&rdo;

&ldo;没有。

&rdo;

&ldo;那你的原始文字从哪里来的？&rdo;

杜微言咬了咬唇，声音有些苦涩：&ldo;是从阗族的一本古书上来的。

&rdo;

所长沉吟了片刻，终于语重心长的说：&ldo;小杜，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已经很大。

我们所最近好几个课题组的期刊投稿都遭到了拒绝，甚至已经进入印刷厂排版的论文都被退回来了。

前几天刚上线的几个国家项目的资助也被暂时冻结了。

还有，如果我记得没错，这篇论文还是你的硕士毕业论文吧？一旦调查属实了，你的导师也要负责任，大概要停招硕博。

&rdo;

&ldo;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不你拿出证据来澄清；要不就负全责，道歉声明，至于这里的工作……&rdo;

所长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杜微言知道潜台词，主动辞职都算是给了自己面子，最常规的做法叫做&ldo;开除&rdo;。

从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杜微言浑浑噩噩的，脸色惨白。

连一点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给自己，所有的恶果在倏然间就爆发了。

一个接一个的打击，让她觉得猝不及防。

她理了理东西就往外走，其实也不用顾忌什么下班时间了，因为所长说得很清楚，她的工作暂停。

等待上边的结果，当然这段时间也让她自己用来申辩。

最后回到家，扔了包在沙发上，杜微言拨电话给爸爸，还没开口，就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杜如斐吓了一跳，连声问：&ldo;怎么啦微言？失恋啦？&rdo;

她抽抽噎噎的将事情大致经过说了，杜如斐沉默下来，半晌才说：&ldo;微言，那些文字是怎么弄到的，你当时也没和我说。

&rdo;

杜微言抹了抹眼泪，断断续续的说：&ldo;我不能说。

而且现在，我弄不到了‐‐爸爸，可是我真的没有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