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祺下意识地往班级门口看去，见班主任潘虎一脸肃然地看着一个方向，曾望在他的示意下从座位上起身，缓慢地走出教室。

班上静了一瞬后立刻又哄闹了起来。

王亚亚突然嗤了一声:&ldo;她肯定要被批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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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周祺不解。

王亚亚想和他搭话，不管什么话题都扯开了说:&ldo;这次考试，她差不多是班上垫底的了。

&rdo;

周祺不是很意外，他并不清楚曾望以前的学习成绩，但考试那天她的所作所为他还历历在目。

做那样的事，心思怎么可能在考试上?

&ldo;你听说过她家里的事吗?&rdo;王亚亚自顾自说下去，&ldo;前段时间她家的房子塌了，把她妈妈压死了。

&rdo;

周祺骇了下，脑中立刻浮现出曾望那张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情感的脸。

王亚亚见周祺的表情略微一变，以为他是对曾望的事感兴趣，为了和他套近乎，她自以为是道：&ldo;她妈妈去世了，她看着好像一点都不难过，每天都冷着脸做自己的事，还有心思看书，我要是她，早就哭死了，哪还能来上学啊。

&rdo;

王亚亚这话显然是捧一踩一，把曾望说得没心没肺，而她自己则是一片赤诚，富有良心。

&ldo;她应该很难过的。

&rdo;周祺突然开口道。

王亚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表情垮了点，撇下嘴蔑道：&ldo;我可看不出来。

&rdo;

周祺没和她争论，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去审判她的灵魂（改自加缪《异乡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处理情绪的方式，有时候不是肉眼可见的难过才叫难过，隐而不发的忍受也许才是最致命的。

这点他很清楚。

……

曾望跟着潘虎进了办公室，他让她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ldo;曾望，上次让你写的贫困生申请还没写好?&rdo;

曾望蜷了蜷手指：&ldo;老师，我不打算申请助学金。

&rdo;

&ldo;什么?&rdo;潘虎有些不可思议，&ldo;你不要了?&rdo;

曾望毫不犹豫地点头。

&ldo;曾望，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你现在的情况来说也是一笔可观的资金。

&rdo;潘虎苦口婆心地劝道，&ldo;这也是校领导对你特殊的照顾，你应该心怀感激。

&rdo;

曾望握了握拳，声音发紧地重复道：&ldo;我不想申请。

&rdo;

&ldo;你……&rdo;潘虎的表情有些不耐，他觉得这个学生简直不识好歹，不知变通，&ldo;你回去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