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上去是轻罚，没有撸他们的职位，也没有降职，完全的手下留情小惩大诫，可实际上，内部人都明白，这基本已经断了他们两人继续升职的路。

潘强什么心情且不说，潘建国装了这么些年的五好青年形象算是彻底保不住了。

众口悠悠，当初大家伙儿能看苏巧云的热闹，戳苏巧云的脊梁骨，自然也能看潘建国的笑话，议论他的是非。

村里村外到处在传：潘建国看上小知青被拒，怀恨在心设计陷害，潘书记假公济私，险些冤假错案，省领导后知后觉，批评记过小惩大诫，说了一圈，在世包公还在农科院院长身上，要不是他一眼断了窦娥案，只怕苏巧云是真要冤死了。

老院长听了传言呵呵一笑，谁都没说，只告诉了苏巧云一人，&ldo;明天我就要启程去下一个村子调研了。

&rdo;

&ldo;这么急的吗？不如再多待两天，你看我这针灸还不够一个疗程。

&rdo;

老院长摇了摇头，&ldo;已经拖得够久的了，该看的也都看清楚了，真的该走了。

&rdo;

明天走，今天要是再不提介绍信的事，怕是就来不及了。

苏巧云迟疑再三，只能先斩后奏，先要了再说，回头再劝顾念书。

老院长沉吟了片刻，道：&ldo;这个……不是我不肯推荐你，是你的基本条件不符合规定，工农兵大学生，顾名思义，不是工人就是农民，再或者是兵，你是什么？&rdo;

这话其实已经相当婉转了，旁的不说，就说苏巧云的姥爷是地主，就这一条已经不符合先决条件了，工农兵大学生不比全国开放高考，政审还是比较严格的，再加上她又没有什么突出贡献优秀事迹，以老院长的正直人品，实在做不到破格推荐。

这些苏巧云早知道的，她也没打算走这条捷径，只想帮顾念书铺铺路。

&ldo;我是帮顾念书求的。

&rdo;

&ldo;顾念书？&rdo;老院长仰面躺在床上，身上扎着银针，不敢乱动，一动针就跟着颤，&ldo;看来小周小汪是没机会了。

&rdo;

苏巧云一愣，&ldo;什么？&rdo;

&ldo;呵呵，没什么，我原本还想着，要是能把你配给他俩不管哪个，以后还愁找不到人帮我按摩针灸？&rdo;

原来是在开玩笑。

混熟之后，老院长时不常的会跟她玩笑两句，是个挺有意思的老人家。

苏巧云莞尔道：&ldo;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你一声招呼，我随叫随到。

&rdo;

老院长笑了笑，叹了口气，&ldo;话是这么说，可我走了之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rdo;

&ldo;不回来？是说……野杏村已经被淘汰了吗？&rdo;

&ldo;嗯。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