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啊，因为他只知道哼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调调，就象这样。

&rdo;李洋按下了运行键，录音机里传出了一个男人含糊不清的声音，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哼着什么，好象是歌，又好象是在喃喃自语。

&ldo;他在哼什么?&rdo;我问。

&ldo;你有没有听过昆剧?&rdo;曹颖突然发问，我摇了摇头。

&ldo;昆剧是一种很古老的剧种，其历史非常悠久，而且国际文化遗产组织已经正式把昆剧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

但是它的普遍性却远远不及京剧那样，现在已经很少人懂得欣赏了&rdo;曹颖回答。

&ldo;你是说?&rdo;我立刻灵光一现，&ldo;沈健哼的其实是昆剧?&rdo;

&ldo;不错。

&rdo;李洋兴奋的回答，&ldo;而且他哼的还是牡丹亭里的一段。

牡丹亭是昆剧中一出比较有名的戏。

&rdo;

&ldo;那又怎样?&rdo;知道他哼的是昆剧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最多说明可能他在发疯以前很喜欢昆剧，所以即使现在疯了也还记得。

&ldo;你知道我们怎么知道这是昆剧的吗?&rdo;李洋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我，&ldo;说来也真是太巧了，或者说老天有眼。

那天我和曹颖又去了市西精神病院看了沈健，并把他哼的东西录了下来。

一开始，我们怎么也猜不透他哼得是什么，没想到我们在一家饭馆里边吃边不断的放这段录音的时候，一个老人家突然跑过来对我们说：&lso;你们年轻人也听昆剧啊?&rso;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这是昆剧。

后来，那个老人家告诉我们，昆剧在这个城市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演过了，他还以为没有人会听的懂，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听。

他因为以前很喜欢听，所以一听就听出来这是昆剧，而且还是《牡丹亭》，这出剧曾经在文化大革命前在这个城市演出过。

在这之后，就再也没有昆剧上演过了。

&rdo;

&ldo;演过?那老人家还记得具体的时间吗?&rdo;我忙问。

&ldo;是1965年，正好是文化大革命的前一年，两年以后，心湖命案的死者就出现了。

&rdo;曹颖关掉了录音机，回答。

&ldo;1965年，昆剧《牡丹亭》，心湖命案，沈健。

&rdo;我把到现在为止可以串联起来的线索念了一遍，却发觉还是缺了些什么，总也串不到一块。

沉凝了好一会，我说：&ldo;或许我们应该去查一下当年的那出昆剧《牡丹亭》。

&rdo;

李洋和曹颖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