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挂掉电话时，很没出息地重重叹了声气。

然后转脸就看到张淼两手的四指并成一排，做拍掌状道：&ldo;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给你鼓掌掌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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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都还没来，就剩十分钟了。

&rdo;许深深站在花坛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四下张望。

不远处约莫十几米高的圆形立柱上，方形led大屏幕显示的电子时钟已然零点将近。

顾白目光一凛，不动声色地移到风口后将她拉到自己身前，&ldo;冷不冷?&rdo;

许深深摇摇头，两颊却是冻得通红，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ldo;你记得这围巾不?还是你去年送给我的呢。

&rdo;

顾白挽起唇，点了下头。

许深深扫了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想到凌晨聚在这儿的人还不少，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ldo;感觉你爸妈好像很少回来，那你以前零点都是跟谁过得呀?&rdo;

顾白想了下：&ldo;大多时候都是跟一群陌生人过。

以前每年的这天都会应文哥的邀请去做跨年演出，久而久之就养成零点倒计时的习惯。

对了，十二点一过这里还会放烟花的。

&rdo;

&ldo;那你今年……&rdo;若是为了她随口一提的火锅聚餐推了演出，那她可就过意不去了。

&ldo;顾白，今年元旦我飞乐乐这过了，你好好开演唱会，加油!&rdo;

&ldo;顾白，今年元旦蒋天邀请我去魔都玩，你跨年晚会好好表现。

&rdo;

&ldo;顾白，我一个人回老家了，外面正放着烟花呢，很美。

&rdo;

&ldo;顾白，元旦快乐。

&rdo;

……

顾白看着她，想起了曾经的一通通电话留言。

作为偶像歌手，为了保持曝光率，每年元旦前后的跨年演出都是他最为忙碌的时候。

那些年，当他把许深深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时，他甚至连句&ldo;新年快乐&rdo;都忘了亲口对她说。

&ldo;那你开心吗?&rdo;顾白声音轻柔，目光如水般漾开。

&ldo;嗯。

&rdo;许深深弯起眉眼，&ldo;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开心!&rdo;

&ldo;我也是。

&rdo;

顾白抿起笑，曾经以为喧嚣的舞台才是自己的归属，如今却发现情感上的愉悦带来的内心充盈也无可比拟。

他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弥补许深深，还是眼前这个一无所知的许深深在帮他找回迷失的自己。

&ldo;那个……&rdo;他忽然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撇过脸，耳缘微微泛红，&ldo;一会零点时能不能抱一下?&rdo;

许深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登时抹上红晕。

&ldo;喔，看到了，他们在那!&rdo;匆忙赶来的顾风指向不远处的两人。

&ldo;别去了。

&rdo;张淼忽地扯住他，&ldo;不觉得他们气氛看起来刚刚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