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盘子里的豆子卖得差不多了，神态很悠闲。

叶明素坐定，就用长柄勺子拨出三颗豆子，一颗给夏七冬，一颗给罗雨柔，一颗给自己。

三人吃着豆子，一边等顾客。

好一会都没人上来问，叶明素稍稍有点着急，决定等会有人来买，拨出的份子要比小男孩拨出的多些，优惠些。

又等了好一会，市场买菜的人群似乎越来越少，还是没人到叶明素摊位前，她不由嘀咕：&ldo;怎么回事？难道白扁豆的市场饱和了？&rdo;

她瞧过去，小男孩盘子里剩下一点豆子也还在，并没有卖掉。

小男孩见她看过来，翻个白眼站起来，一只手端着盘子，一只手把小板凳套进大板凳中，再套进自己头上，嘴里说：&ldo;收摊！

&rdo;

夏七冬和罗雨柔看看天色，小声跟叶明素说：&ldo;明素，我们要回家了，太晚回去要挨骂。

&rdo;

叶明素挥挥手，两个小伙伴蹦跳着走了。

天色渐渐有点发灰，叶明素估计着，应该五点多了。

她拈起一颗豆子放进嘴里嚼了嚼，可能放冷了，奶奶下的盐又太多，有点发苦。

&ldo;喂，你这豆子怎么卖？&rdo;一个十几岁大的女孩挎着篮子走过来问。

叶明素一下来了精神，站起来说：&ldo;这一碗全给你，只要一毛钱。

&rdo;

第一次做生意嘛，也不要计较赚钱不赚钱的事了，能收回成本就好。

女孩声音很清脆，&ldo;三分吧，三分钱我全要了。

&rdo;

叶明素有些傻眼，现在的人还价这么狠的么？说好的以前的人纯朴呢？

她想坚持一毛钱，再一看女孩一副要走的样子，语气马上软和了，&ldo;五分吧，三分真的太少。

&rdo;

女孩退后两步，&ldo;不卖我就走了。

你这豆子放到明天就馊了，只能喂猪。

&rdo;

&ldo;姐姐，卖了！

&rdo;叶明素赶紧唤住女孩。

女孩从篮子里拿出一只碗，把叶明素的豆子全倒进去，再递给叶明素一张一分和一张两分的毛币。

叶明素拿好钱，心里在滴血，原来小本生意这么难做！

今天，亏了整整七分钱！

剩下三分钱是激不起什么风浪了。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走到日杂店，用三分钱买了三颗糖，一颗含嘴里，两颗放口袋里，回头再去收拾摊位。

正收拾着，叶奶奶的声音传来，&ldo;卖完了吗？该回家了。

&rdo;说着上前帮叶明素拿起大小两只板凳。

&ldo;奶奶！

&rdo;叶明素捧着碗，眼泪突然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