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漫，顾南召稍微愣了一下，顺手掐灭了烟。

见她提的东西不少，他主动上前来帮忙，陪着她走到汪家门口，才将东西递回给了她，又折了回去。

路漫是下午才过来的，也没多待。

见过汪父汪母，陪他们稍微聊了会天，她就起身告辞了。

走的时候，路漫塞给了他们一个红包，里边是两千，给他们过年用。

从汪家出来以后，她远远看到顾南召等在巷子口。

路漫走过去，吴勇已经走了，剩下顾南召自己。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见她出来，问：&ldo;准备去哪儿？&rdo;

路漫抬手将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她看着顾南召，脸上淡淡的笑容：&ldo;外面天冷，也没什么事，打算直接就回去了。

&rdo;

顾南召略略沉吟，又问一句：&ldo;没几天该过年了，什么时候回家？&rdo;

路漫说：&ldo;订了周五晚上的机票。

&rdo;

那意味着这多半是他们年前最后一次见面。

顾南召终于问：&ldo;没什么事，要不要陪我去转转？&rdo;

路漫坐进了顾南召车子的副驾驶座，看他沉默的开车。

看一眼他被从挡风玻璃照进来的日光笼罩住的俊美风流侧脸，路漫忽然开口：&ldo;发生了什么事吗？&rdo;

顾南召不知是否在想事，慢了半拍才回过神。

他扯了下嘴角，低低道：&ldo;是有一点事，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rdo;

顾南召话止于此却没有多说的打算。

路漫也不追问。

顾南召一路将车开到了郊区的那一处戏园子。

停好车后，顾南召先下车，绕过来帮路漫打开了车门。

不同上一次来时的风雨飘摇，这儿的深冬又是另一种风景。

他们沿着廊下往里走去，庭院里的树木不少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墙边栽种着几棵绿萼梅花，盛放着，离得近了，能闻到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梅花香气。

今天晚上的演出依然是《桃花扇》，不是上次的那一折。

顾南召今晚的话很少，路漫便只是真的陪着他，安安静静。

他们都专注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ldo;……大道才知是，浓情悔认真……回头皆幻景，对面是何人……白骨青灰长艾萧，桃花扇底送南朝……不因重做兴亡梦，儿女浓情何处消……&rdo;

浓情悔认真，浓情何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