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按了按太阳穴，和日下部一起离开了高专。

来吊唁的人不算太多。

日下部的妹妹结婚很早，本不是个交游广阔的人，再加上当事人实在是精神不佳，这个过程被大大省略。

镜框里是死者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男孩冲镜头扬起明亮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

&ldo;年龄在七范围内的小孩子，因为有的还没有觉醒术式，所以全部都要视作拥有术式来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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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部说：&ldo;我们一开始也没期待这孩子拥有多少资质，只想着继承家学能自保就好‐‐我妹妹当初说，等这孩子长大以后，就由我来教他新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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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很天才吧?&rdo;

记忆中的小男孩留着毛茸茸的短发，才只能拿得动训练用的木刀，到处乱挥的动作竟然也有几分像样。

童年是咒术师死亡率最高的阶段。

实力不够强，对这个凶恶世界的认知也尚不明确，倘若没有可靠的指引和庇护，就是将刚破壳的小鸟扔进群狼环伺的险境里。

日下部并不是什么传承历史悠久的名门，当然也不可能提供像是悟小时候那样密不透风的保护。

&ldo;他是被咒灵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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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ldo;残秽分析课的人之前来过，说是可能不小心对上了视线……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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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不是什么特别强力的咒灵，理由也不是什么非其不可的理由，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接受&ldo;人生在世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运气不好&rdo;这种结果。

夏油杰站在原地，忙前忙后终于得了几分钟的休息空闲，只觉得那两颗咒灵玉在裤兜里坠得沉甸甸的。

硝子检查过日下部妹妹的身体，说是心理上的问题反转术式也治不好，站在夏油杰的身旁叼着根烟呑云吐雾。

&ldo;硝子看起来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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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转过头去看她。

&ldo;怎么，你害怕了吗?&rdo;

短发的女高转生瞥了过来。

&ldo;倒是没有害怕……但硝子也未免太冷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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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刘海在侧脸投下一小片阴影。

&ldo;那是因为，某种意义上我比你要经验丰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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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缓缓呼出一口气，尼古丁争先恐后从体内逃逸出去：&ldo;要是五条在这里的话也会很冷静吧，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夏油?&rdo;

他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