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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书香,咖啡香,再加上微雨黄昏后,就是说罗素的时候了。
罗素可不是随随便便谈的。
天时,地利,人和,都得配合才行。
有天晚上,殷海光拿来罗素画传给我们看。
他正要将书递给我,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连忙将书从我手里抢了过去,目不旁视,绷着脸走了出去。
现在,时候到了,气氛有了。
我、母亲、一个小孩,哪懂罗素?没关系。
罗素不在乎,殷海光也不在乎。
人能通就行。
他常用那个通字来形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他从书架上捧下罗素的书,还有罗素画传。
画传可真是好看。
石砌的矮墙,墙外野草深深,翳翳松影里,一幢古朴小屋,那就是罗素在菲斯亭尼俄谷的夏天别墅。
石板路,几片落叶,深沉的庭院中,蹲着小小的罗素和狗。
草地上,罗素望着骑驴子的小孩。
白花花的阳光,罗素拿着烟斗,站在石阶前,望着妻子怀里的孩子。
罗素夫人依窗沉思,恬静智慧的眼睛望着窗外,仿佛她随时要推开窗子飞出去。
你把书带回去看吧。
殷海光慷慨地说。
这本书可不是随便借人的啊──
那长长一声扬起的啊就表示兹事体大。
殷海光的朋友不多,到松江路来访的多半是他的得意门生。
夏道平和刘世超有时在傍晚从和平东路散步到松江路来看他。
他不一定请客入室。
有的人连大门也没进,只是靠着野草蔓生的大门,三言两语,一阵哈哈,拂袖而去。
有的朋友就站在园子里,看他将平日存下的臭罐头、酸牛奶、烂水果皮埋在花树下,一面和他谈话。
他有时和客人坐在台阶上,一人捧一个烤红薯,谈逻辑,谈数学,谈罗素,谈最近在外国逻辑杂志上发表的论文。
偶尔他也请客入室,席地而坐,一小壶咖啡,一小盘沙利文点心。
那样的场合,多半是谈更严肃的学术、思想问题。
我刚在中央大学毕业,到台湾后开始写作。
殷海光是第一个鼓励我的人。
1952年,胡适第一次从美国到台湾,雷震先生要我去机场献花,我拒绝了。
殷海光拍桌大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