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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中国》刺痛当局的多半是社论,还有短评和读者投书。
社论表达《自由中国》的意见,短评和读者投书却是老百姓的心声,投稿的多半是随国民党从大陆到台湾的军人和年轻人。
投稿的人担心特务检查,有的人亲自送来稿件,坐下谈谈话,和谁谈都可以,一谈就是几个钟头,谈他们的苦闷,谈军中、机关、学校的政治迫害。
有人谈得声泪俱下。
雷震成了雷青天。
1957年黄中离台赴美。
傅正接任。
他是江苏人,早在1944年还是个中学生,就参加青年军,1949年就读武汉大学,随部队撤退到台湾,参加国民党的政工干校,1953年9月开始用本名向《自由中国》的读者投书投稿,引起雷先生注意。
黄中走后,他顺理成章成了《自由中国》的编辑。
那时候,殷海光和夏君璐已结婚,他们从松江路搬到温州街台湾大学的房子,傅正搬来和我家同住。
他方方正正,很耿直,很认真,火辣辣的性子。
办公室里不是黄中时代的和风细雨了。
傅正参加《自由中国》后,办公室可热闹了。
他和雷先生两人嗓门都大,一篇批评政府的文章,两人常同声叫好,乐不可支,和孩子一样高兴。
读者来诉苦,傅正是知音,他们的苦,他全受过,他和读者也成了朋友。
到《自由中国》来伸冤的人更多了。
他和雷先生两人经常在战斗状态中,摩拳擦掌,呐喊助威。
两人同出同进,谈个不停,一高一矮,有点儿滑稽,但很可爱。
大概组党的想法就是那样子谈出来的。
每期出刊前,雷先生仍然和我们一同去印刷厂作最后一次校对。
校对完了,雷先生仍然必请我们去新陶芳吃盐鸡。
他们就在那儿谈论如何组党,何时开会,也不避讳我。
他们知道实际政治不是我的事,也知道我不会坏他们的事,用不着他们担心。
高玉树、李万居、吴三连、郭雨新、夏涛声、齐世英、成舍我,还有其他一些当时和雷先生一起筹组中国民主党的人士,都在品尝新陶芳的盐鸡之中听雷先生谈起。
傅正和雷震相同的是真和倔。
他参加《自由中国》才两年,就和雷震一起关进了铁窗。
雷震毕竟是雷震,他是拼了,也有本钱拼。
傅正呢?他是鸡蛋撞石头,必定撞得粉碎。
《三生影像》一九六○年九月四日
那天上午九点钟,我刚起床,有人拍大门。
女佣打开大门,几个便衣人员一直走到我房门口。
什么事?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