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也在家里让妈妈教吧。

&rdo;雪儿说，&ldo;妈妈当我们的老师。

&rdo;一个女儿自闭已经够她受了，无论如何，另一个要健康活泼地成长。

史爱莲摇摇头，&ldo;雪儿，听妈妈的话，你去上学，做个乖乖的好孩子。

&rdo;雪儿点点头，她知道自从姐姐右眼被摘除了以后，妈妈的心情一直不好，她不应该再让妈妈不开心厶她搂着妈妈的脖子说，&ldo;那我今天陪姐姐，明天再去上学行吗?&rdo;

史爱莲亲了亲女儿的脸，&ldo;妈妈答应你。

&rdo;

整整一天冰儿都要荡秋千，她要雪儿给她推秋千索。

荡啊荡啊，飞过树梢，荡到云中去。

雪儿累得气喘吁吁的，史爱莲、任儒宪夫妇站在树丛后面看着，轻微地皱着眉，也不敢现身去给雪儿帮忙，那样一定会刺激冰儿的。

他们只好看着雪儿的脸蛋涨得通红，汗珠儿一滴滴地滴到地上，粉蓝色的连衣裙都变成深蓝色了。

越荡越慢，雪儿终于没有力气再推了，她只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罢了。

冰儿也只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她冲雪儿大发脾气，&ldo;你假装在家陪我玩，又不给我推秋千。

我知道，你只是在讨爸爸妈妈的欢心，在装可怜，并不是真的想陪我!&rdo;

&ldo;姐姐，我是真的想陪你。

&rdo;雪儿委屈地擦着脸上的汗。

&ldo;那你给我推呀。

&rdo;冰儿叫道。

雪儿勉强推了两下，终于累得坐在地上。

她喘着气，抬起头，&ldo;姐姐，我真的愿意把右眼给你。

&rdo;冰儿一楞，&ldo;你打算怎么给我?&rdo;

&ldo;让爸爸妈妈带我们去医院，让医生把我的右眼挖出来，放进你的眼睛里去。

&ldo;雪儿尽管不想把右眼挖出来，因为很疼很可怕，可是她说得很勇敢很认真。

&ldo;假的!&rdo;冰儿尖叫，&ldo;都是假的!&rdo;雪儿的眼泪掉了下来。

&ldo;你走开，我不要你陪我!&rdo;冰儿毫不为雪儿的眼泪所动。

史爱莲终于忍不住了，她不顾任儒宪的阻拦，从树丛后走出来，把雪儿扶起来，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然后微笑着对冰儿说：&ldo;宝贝，妹妹累了，让妈妈给你推，好吗?&rdo;

冰儿用一只眼睛冷冷地看了史爱莲一眼，，&ldo;你不放心雪儿，你怕我欺负她，对不对?&rdo;

&ldo;宝贝……&rdo;史爱莲连忙解释，&ldo;妈妈……&rdo;

秋干还在荡着，冰儿却不管不顾地从还很高的秋千上跳下来，摔在地上，不等史爱莲上前来抱她就爬起来向着树丛跑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留下史爱莲在后面忧心仲仲地望着六岁的女儿的背影。

第六十一章姐姐死了吗

一年之后，冰儿的右眼装上了假眼。

假眼很逼真，几乎看不出来是假的，只是有时候有些空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