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温老师告诉我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想看你的笑话。”

霍启风脸色苍白，连解释都显得那么无力，“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这么糟蹋自己。”

霍启风想要接近黎迩，主动去问温照要了黎迩的课表，却从温照的口中听说了黎迩一直在逃课的事情。

坦白说，他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明明在他出国之前，黎迩还是一个连公共课都会认真做笔记的「书呆子」。

他说：“阿姨和叔叔对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和好好生活、好好学习。

所以，我想拿个四年奖学金回去给他们。”

那时的黎迩笑着，眼睛里都是闪闪发光的星星，令人心动不已。

可是那样明亮的星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霍启风自责地阻拦，也许这都是他犯下的错。

乖僻、阴晴不定、娇纵愚蠢……这些都是黎迩现在身上贴着的标签，与以前霍启风认识的那个黎迩简直天差地别。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霍启风愧疚不已，“尔尔，对不起。”

黎迩不觉得被安抚，他只觉得被空气打了一拳，只觉得自己可笑。

“霍启风，你可怜我？”

他的心脏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眼尾泛红，声音却冷极了，“我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怜悯，也不需要你那施舍一般的赎罪。”

霍启风没有反驳，其实他想说不只是因为愧疚，还因为……他想黎迩了。

但他不敢说，他怕说了之后黎迩会更加生气。

和霍启风不欢而散，黎迩没有回家。

他想自己现在一定面目可憎，他不能用这幅面孔去见家里人。

“二少爷？”

有一辆车在他面前摇下车窗。

“沈西？”

黎迩眯起眼睛打量一番，才勉强认出眼前的男人。

“是我。”

沈西笑得殷勤，“二少爷怎么一个人？”

黎迩凝视着沈西，忽然笑了。

陶慎远和霍启风都不让他痛快，没关系，多的是人愿意哄他开心。

金玉堂，京城最大的销金窟，也是那些富家子弟们最爱去的取乐场所。

不只因为它「业务」全面，也因为安全。

它背后的老板是个厉害角色，黑白两道通吃，才能保金玉堂这么久不倒。

黎迩以前是不去的，因为陶慎远不许他来这种地方，怕不干净。

示意黎迩以前就算再喜欢玩儿，也只去过那种面向学生的清吧，唱两个小时歌、喝两瓶啤酒，已经是很出格的行为。

“今天我才不听他的，她喜欢温照，就如管着温照好了。”

黎迩赌气一般，扯着沈西的卡开了间房。

“你一般来这里都玩儿什么？”

黎迩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人。

这间房以前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灯光开到最大也不清楚，模糊的光影落在那双桃花眼里，波光粼粼，勾得人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