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他在蹲守梅既白的时候去过几次，就喜欢了上了，但这种小喜好犯不上告诉别人，大多数时间他没心情吃什么蛋糕。

梅既白没接，“我不吃甜点。”

“这个咸的。”

顾倾的手一直伸着，梅既白盯着对方的双眼，深秋的阳光投射在书房里，余韵晚辉给这双琥珀色的眼晕染上了一层更柔和的温暖色泽，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即便是其他更多的要求，想来他似乎也不会拒绝。

他以前从未觉得顾倾的眼睛如此灵动。

好像阳光在里面安了家。

僵持半晌，他轻轻握住顾倾的手，吃掉了那块儿海盐口味的芝士蛋糕，微咸，很清爽，是和温暖截然相反的口感。

松开手，他唇角微扬，“味道不错。”

顾倾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下，收回来继续吃他的蛋糕，“嗯，我挺喜欢这一款，没说，没想到你运气不错，误打误撞啊。”

蛋糕不大，这块儿海盐芝士的已经吃得差不多，梅既白的视线落在还没拆开的另一个小蛋糕上，“那尝尝这个？”

顾倾摇头，“闻着就不好吃。”

“这款人气挺高，尝尝看。”

梅既白亲自去挑的、买的，顾倾不想直接扔掉，他一口把剩下的海盐蛋糕吃掉，才慢吞吞把那个盒子打开，小声叨叨，“这次是我没说，以后要是再买的话赶紧避开这种，不管是咖啡还是巧克力的我都不喜欢。”

他拿着叉子却怎么都下不去手，看着棕黑色的蛋糕，就算颜值高也改变不了这是苦的！

梅既白给顾倾的杯子里添了茶，目光不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语气平稳，“一块蛋糕而已，不喜欢丢掉就好。”

顾倾一眼瞪过去，“知道你不差钱，但不能这么浪费好不好？买都买了干嘛丢掉，饱汉不知饿汉饥。”

他和母亲在城中村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碰上交房租等大支出更是紧张，要是不勤俭些，估计锅都揭不开，别说直接扔掉了，他习惯把饭都吃干净。

不是不知道现在没必要，但成习惯的东西没那么好改，再说他不觉得节俭有什么丢人的。

梅既白的眼神略沉，“我倒是不知道一贯挥霍成性、钟爱奢侈品的顾少爷也知道节俭了。”

顾倾遮掩了句，“人都是会变的，开窍了。”

说完他不再跟梅既白叭叭，直接叉了一大块塞进嘴里，意料之中的苦味儿在味蕾上弥漫开……屮，他应该先吃这块儿再吃海盐的清清嘴！

瞧着顾倾皱起来的眉眼，梅既白提醒道：“喝茶。”

顾倾觉得要解决完这一块儿他估计晚饭都吃不下了，配着茶吃了一半，他直接站起来端着蛋糕绕过茶台走过去，将剩下一半怼到梅既白面前，绷着脸道：“你买的，你也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