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哥儿几个再辛苦辛苦，帮忙把我这车给装上吧。

&rdo;汽车司机走过来，说，&ldo;眼看这暴风雪就要来了，兄弟我这儿还有二百多里山路要赶呢……&rdo;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条葡萄牌香烟递过来，但犹豫着不知道到底交给谁好？

没人理他，大伙儿都看着黄方。

&ldo;抽烟也挡不住冷啊……&rdo;黄方接过那条香烟，顺手甩给了猪倌。

&ldo;这好说，&rdo;汽车司机又从怀里掏出两瓶白酒递过来，&ldo;哥儿几个先喝上两口再干。

&rdo;

黄方一努嘴，猪倌起身把酒接到手里。

&ldo;怎么着?&rdo;黄方向人堆里扫了一眼，紧了紧腰间那根草绳子，抄起身边的&ldo;蘑菇头儿&rdo;，说，&ldo;都动弹着吧，麻利点儿，把人家这车给装上。

&rdo;

风雪漫卷，松涛阵阵，风声中，响起了嘹亮、粗犷的号子：

话说那么一天呀，碰上个当兵的，

他拉拉扯扯，把我拽进了高梁地，

我说我的大娘哎！

话说这个当兵的呀，他不是个好东西，

他扒下了我的裤子，就要&tis;我的x呀，

我说我的大娘哎！

我左手那么一捂呀，右手那么一堵，

他顺着那个手指头缝儿往里杵呀，

我说我的大娘哎！

第一下子疼呀，第二下子麻，

第三下子就像那蜜蜂爬呀，

我说我的大娘哎！

……

十几条汉子一手扶着圆木的卡钩，一手扳着肩上的&ldo;蘑菇头儿&rdo;，准确地踩着号子的节拍，在风雪中，步调一致地走在颤颤悠悠的跳板上，将一根又一根十多米长、直径都在一米多的圆木抬到卡车上。

黄方和木瓜是这帮人的&ldo;扛头&rdo;，他俩挺胸昂头，目视前方，稍稍向里侧倾斜着身子，一人一句地领唱着号子。

他们的头上和身上冒着热气，头发和胡子上挂着一层厚厚的白霜。

装好最后一根木头，黄方跳下车，走到汽车司机面前，说，&ldo;求你个事儿行吗?&rdo;

&ldo;甭客气，&rdo;汽车司机显得很爽快，&ldo;有什么要我办的，你尽管说。

&rdo;

&ldo;帮我把这个带下去，&rdo;黄方掏出一封揉皱了的信递过去。

&ldo;路过六连时，交给那里的谁都行。

&rdo;

沉默的钟楼25（2）

&ldo;放心吧，&rdo;汽车司机在接过信的同时，又往黄方手里塞了块香皂，&ldo;哥儿们有些日子没洗澡了吧?&rdo;

这哥儿们还挺会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