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得空你去睡一觉，我很好，别总记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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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不到五分钟的电话挂断，季羡鱼靠在床头，手里揪着刚刚完工的毛衣，暗红色，喜庆而不张扬，本来是打算等他这几天回来当做新年礼物的，现在看来，恐怕是送不出去了。

卧室外传来几声隐忍的咳嗽，是外婆，季羡鱼收拾好心情，走出去倒了杯开水递给她，&ldo;都咳了好几天，药也吃了还不见好，我们去医院看看。

&rdo;

&ldo;都快过年了，这时候去什么医院，晦气!&rdo;外婆喝了大半杯开水，抑制住嗓子眼里的痒意，&ldo;再说我都这么大年纪，身体机能自然不如你们年轻人，好得肯定慢一些，再过几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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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要是还不好，你一定要跟我去医院看看。

&rdo;

&ldo;好好好，听鱼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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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鱼这才扬起笑脸，&ldo;今天中午我来做饭，外婆想吃什么?&rdo;

&ldo;那就炖个鱼汤，&rdo;外婆本来没有什么食欲，但不忍破坏孙女难得的好心情。

祖孙二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即便这丫头什么都不说，也知道她心里正难过。

&ldo;好，您老就搁这看电视，半小时后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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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得令!&rdo;外婆像个小孩一样的举动又将季羡鱼逗的乐不可支。

哪有什么会比时间更快，她想，所以不着急，见面的日子正悄悄在来的路上。

祖孙二人过惯了只有两个人的新年，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前两年都和林家母子在一块，今年又从热闹到冷清，一下就不习惯了。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都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只有两个人，怕吃不完浪费，祖孙俩就没准备多少菜，看起来只是比平时略微丰盛一点。

小镇上没有严禁爆竹的条令，外面不断响起的&ldo;噼里啪啦&rdo;声衬得屋里更加冷清。

外婆没有多少胃口，季羡鱼也是随便扒拉几口就放下筷子。

往年必看的春晚今年也没心情看，任凭电视里主持人说的多么精彩纷呈，季羡鱼一个眼神都懒得瞥过去。

十二点刚过，外婆拿出两个红包，&ldo;我的小鱼又平安长大一岁，希望来年还是健健康康的，要更加开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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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鱼收下一个，甜甜的谢过，指着另一个说：&ldo;外婆今年是要给双份吗?&rdo;

&ldo;想的美!&rdo;外婆弹了一下孙女的脑门，&ldo;这是给那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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