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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没想到真凶竟一直潜伏于我身边,更准确的说,师尊身边。

这出场契机委实随便了些,难道今夜便要决战?我才元婴,怎么打?

我正急思对策,玄嚣抬起狭长凤眸,静静看了我一会,神思莫辨,并不作答。

我不闪不避,于无边恨意中竟渐渐生出一丝惘然,极轻极淡,仿佛孤云泛过冰海。

玄嚣薄唇紧抿,忽然低低一笑,&ldo;我这些时日见你对那小鬼和颜悦色,&rdo;

&ldo;喂!&rdo;李平生一拽他的袖子。

&ldo;对姓晏的小魔头,更是用情至深,&rdo;

晏怀冰眸光一沉,似有浓墨翻滚,最终只是并不计较地一哂,指尖随意拂过鞭柄。

&ldo;我便以为,你与祂是不同的。

&rdo;

我虽不知他说的他或她是谁,但想到他之前所说的&ldo;念旧&rdo;云云,心里有了几分数:我应当是他一故人托生。

修真者一点元灵不灭,转世重修并不少见。

我镇定道:&ldo;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与你的故人自是不同。

&rdo;

震古烁今的圣人又如何,抛开淫书疑云,他敢骂师尊&ldo;魔头&rdo;,我也只管你来你去。

玄嚣沉声道:&ldo;你现在还不是祂,可你必将成为祂。

&rdo;

我平生最烦打机锋说谜语,冷冷道:&ldo;我就是我,纵然起了变化,也还是我。

再说我是谁,由我自己说了算,无需旁人置喙。

&rdo;

玄嚣一时哑然,然后喟笑道:&ldo;性子还是那么烈,说出的话也差不多。

&rdo;

&ldo;……&rdo;他这语气委实腻歪,令我浑身不自在。

师尊温声道:&ldo;道友当知今身所更,皆能忆前身,既不能忆故,知彼本是虚无。

&rdo;

我眨了眨眼,差点忘了,师尊曾在大乘光寺辩经论道十八日,盛况空前绝后,要论不说人话的水平,他才是在场第一。

玄嚣第一次正眼看他,我立即心生警惕,怕他冒出许多骚言骚语,譬如&ldo;真人,你这是在玩火&rdo;、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rdo;等等。

&ldo;他会成为祂,而你,是下一个我。

&rdo;玄嚣嗤笑,竟有几分解气。

晏怀冰神色波澜不起,&ldo;我已是你。

&rdo;

玄嚣一下睁大了眼,死死盯住他,似在探寻什么,目光疯狂而锐利,极亮,极寒,正如一柄出鞘的剑。

然后他放声大笑,&ldo;好!好得很!这盘棋是越发有趣了!想不到你竟是这等人物,今日不能与你痛快斗过一场,倒有几分可惜。

&rdo;

晏怀冰微笑,&ldo;来日必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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