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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渐脱离人潮,来到安静的置物柜墙边。
这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他变得很显眼。
他之前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三千块钱。
他右手拿着217号置物柜的钥匙,左手拿着背包。
217号置物柜里有7435元现金、十二块怀表和十三块手表、两个纯银钞票夹、一个金领带夹,还有各式各样女用珠宝,当初没拿去卖掉是因为怀疑收赃人会坑他。
他脚步流畅地走向那个置物柜,举起微微发抖的右手,打开柜门。
在他身后,有个人喊道:&ldo;嘿!&rdo;
乔双眼还是看着前方。
把柜门往后拉时,手上的颤抖变成抽搐。
&ldo;我说,嘿!&rdo;
乔把背包塞进置物柜,关上门。
&ldo;嘿,你!嘿!&rdo;
乔转动钥匙,锁好柜门,把钥匙放回口袋。
&ldo;嘿!&rdo;
他转身时,想象着那个警察正在等他,手上拿着值勤的转轮手枪,大概很年轻,大概很神经质……
结果是一个酒鬼,坐在垃圾桶旁边的地上。
骨瘦如柴,只剩红眼睛、红脸颊和一身的筋腱。
他朝乔的方向昂起下巴。
&ldo;你他妈在看什么?&rdo;那酒鬼问。
乔笑了。
他伸手到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弯腰递给那个老酒鬼。
&ldo;不得了,老哥。
不得了。
&rdo;
那酒鬼大声喊着,但乔已经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出了车站,乔走在圣雅各布大道上,朝东走向那栋新饭店。
饭店有两盏强力弧光灯照向天空,来回扫射着低低的云层。
他想象着自己的钱安全又稳当地躺在那个置物柜里,等着他随时去取回,于是平静下来。
转入艾塞克斯街时,他心想,对于一个打算展开终身逃亡的人来说,这样的决定还真是不够正统。
如果你要离开这个国家,为什么把钱留在这里?
这样我就可以回来拿钱了。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拿钱?
以防万一今天晚上没走成。
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这事情没有答案啊。
你不希望他们在你身上发现那些钱。
一点儿也没错。
因为你知道你会被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