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手指尖的一片烟灰撒落在地，拉着司望的胳膊，离开发现尸体的地方。

十分钟后，他将男孩送到了家门口。

&ldo;你就送到这里吧，上楼去会吓到我妈妈的。

&rdo;

司望从警官肩上夺回书包，黄海把名片给了他：&ldo;小朋友，如果想起任何线索，立刻打我电话！

&rdo;

看着男孩上楼去了，黄海靠在大槐树下，急促地点起一根香烟。

袅袅的蓝色烟雾中，他想起了谷秋莎的尸体。

她死后三天才被发现，房间里发生了漏水，邻居报告物业才强行开门。

尸体倒在门后玄关内，脸朝下四肢伸展，地板上全是漏出来的水，把谷秋莎浸泡得有些水肿。

致命的伤口在背后，几乎直接刺破了心脏。

现场并未发现凶器，显然已被凶手带走。

谷秋莎屋里有些现金，却一分钱都没少，包括某些贵重物品。

她身上的衣服也算完好，更无被性侵犯的迹象，既非劫财也非劫色，最大可能是仇杀。

凶手对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指纹与毛发。

电梯监控没有拍下来，凶手是男是女也无法判断，只能判断死亡时间在三天前，也就是谷长龙追悼会的那天。

黄海分析凶手是爬楼梯上来的，等到谷秋莎回家开门的刹那间，跟在她背后冲进去一刀毙命。

最无法接受的是，就在凶案发生前几小时，他还跟死者在殡仪馆见过一面。

那是她父亲的葬礼，一个女人最悲伤的时刻，黄海本想来安慰她的，没想到送了她最后一程。

他清晰地记得，谷秋莎当时所说的话：&ldo;还剩下一个我，大概也离死不远了吧？&rdo;

果然，她提前判处了自己死刑。

对于一个资深的刑警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紧接着这句话，谷秋莎又提醒他要留意司望这个孩子。

第二天，黄海再次来到长寿路第一小学门口。

等到司望孤独地走出来，他就拦在身前说：&ldo;今天，我送你回家吧。

&rdo;

&ldo;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rdo;

&ldo;小子，你应该知道，谷秋莎与谷长龙都死了，我担心你也会有危险，懂了吗？&rdo;

他粗暴地夺过男孩的书包，沿着大马路往前走去，司望像犯人被警察押送无力反抗。

&ldo;他被警察抓起来了吗？&rdo;

几个小学生纷纷窃窃私语，司望解下红领巾，抱怨了一声：&ldo;对不起，请不要当着同学的面来送我，他们会以为我是坏小孩的。

&rdo;